怪不得,右巫祝不想要女君归位。
不仅是他要在巫族称王称霸,也是因为他知道,一旦女君归位,女君的力量是他不可能抗衡的。
而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已经和女君势不两立。
他知道,但凡女君归位,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那么,他能做的就是,在女君还未归位前,将所谓的女君扼杀在摇篮里,杜绝一切祸患的开始。
可是,右巫祝怎么都没想到,秦瑟体内封有一小部分的传承之力,那些传承记忆并不是全部封在了巫族圣地。
她就在右巫祝的眼皮子底下,恢复了一小半的传承之力。
右巫祝此时还察觉不到,可等到右巫祝可以察觉的时候,便是她已经归位的时候。
那个时候,右巫祝未必对付得了他们。
秦瑟想通了,怪不得,谢桁想要抢在右巫祝远在京城这个时间,赶去巫族圣地,冒险打开所有传承记忆。
因为,那是他们唯一可以突围,一举解决右巫祝的办法。
事已至此,已经不容有失,不容有犹豫。
第三日一早。
谢桁便带着秦瑟,在城门外,等着秦脂。
只是,秦脂来的时候,身旁却多了一个人。
看到走在秦脂身边的楼千机,谢桁和秦瑟对视一眼,两个人并没有多少意外之色。
他们都知道,秦脂隐瞒过楼千机的可能性不大。
而楼千机知道他们的打算之后,放任秦脂不管的可能性,更是没有。
他们俩一道出现,似乎才更合情合理。
谢桁瞥了楼千机一眼,便道:“上车吧。”
楼千机朝他冷哼一声,没动。
秦脂从谢桁欠了欠身后,钻进马车内,跟秦瑟坐在一起。
待秦脂进去之后,楼千机才坐在了一旁的前车板上。
谢桁瞥了他一眼,问道:“怎么,想做车夫?”
“为了看着你,做车夫也无妨。”楼千机摇了摇扇子,一派悠闲,话说的好听,看上去却没有丝毫想要当车夫的打算。
谢桁一边挥动鞭子驱动马车,一边问道:“看着我作甚?你不是更应该看着秦脂吗?”
“秦脂看不看无所谓,只要你们这些想拐走我女人的家伙,被我牢牢看住了,便什么事都不会有。”楼千机打了个哈欠。
谢桁听得他语气里的抱怨,啧了一声,“你应该知道的,我们倒是不想叫秦脂跟着。”
楼千机闻言,默了默,无话可说。
因为他心里清楚。
对秦瑟和谢桁而言,他们确实未必想要秦脂跟着。
可是,就秦脂的性子来说,一旦知道秦瑟和谢桁的打算,她是无论如何都要跟着去的。
不让她跟着,也没可能。
楼千机思及此,道:“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当年我若提前杀了秦瑟,万事大吉。”
话音未落,谢桁便冷冷地朝他看过去。
楼千机顿时哂笑:“想来也是,有你在,我怎么杀得了秦瑟。”
“你知道就好。”谢桁收回目光,驾驶着马车,“不过,你最好连这种想法都不要有,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防患于未然。”
言外之意,他为了保护秦瑟的话,说不定会提前把楼千机干掉。
楼千机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笑意淡了淡,“我原以为你这个君夫,是最懂巫族规矩,最没有七情六欲的,却不想,你这一头栽下去,竟比我还要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