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留下瑞王殿下的手印即可。”贤王道。
祁贞轻笑一声,“画押吗?”
“本王不知这在天晟叫做什么,总之如若连这个瑞王殿下都不同意,那本王同殿下就真的没有合作的必要了。”贤王面容严肃道,这真的是他最后的底线了。
“可以!”祁贞这次答应的倒是爽快。
他拿过那张纸看了一眼,然后沾了印泥按在了他的名字上面。
“现在王爷可以带本王去看看本王的皇兄了吧?”
“瑞王请!”贤王命人收好字据,转身带着祁贞前往关押祁恒的天牢。
天牢里潮湿阴暗,充斥着一股血腥味,混杂着阵阵恶臭。
祁贞掩鼻往里走,心中却越来越兴奋。
一向尊贵优越的太子,也会落到这步狼狈之地,这让他想一想就有种恶意的快感。
“平心而论,本王很尊敬贵国太子,不过这种不会审时度势的人,不适合做储君。”贤王突然开口道。
祁贞嗤笑一声,“王爷说得对,不过偏偏我父皇看不明白,格外器重这么个顽固不灵的太子,也是让人很恼火。”
牢房中,祁恒被吊着站在那里,说是“站”,其实已经站不稳,全身的重量都靠绑在手腕上的绳子撑吊着。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残破不堪,几乎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透过破烂的衣服,能看到身体上被抽出的一道道血痕。有的还在冒血,有的已经溃烂不堪。
他垂着头,不知是昏过去了还是没有力气抬头。
祁贞从未见过如此狼狈凄惨的祁恒。
平心而论,祁恒待他一直不错,小时候会将自己心爱的玩具送给他完,他和祁嬛吵架,祁恒也从来都很公正。在太学院读书的时候,祁恒会替他讲解晦涩难懂的学问。
如果不是生在帝王家,祁贞会很喜欢这个哥哥。
“瑞王殿下心软了?”一旁的贤王看着祁贞的脸色,似笑非笑地开口。
祁贞漫不经心地勾了下嘴角,道:“怎么会,王爷不也一直要对自己的侄子赶尽杀绝吗?如果赫兰决在你面前任你宰割,你是会心软还是心动?”
贤王哈哈大笑,道:“现在动手,还是给殿下留点时间与兄长话别?”
“没那个必要。”祁贞冷冷地道。
这时祁恒像是清醒了一些,换换抬起头看向祁贞。
眼中没有愤怒恼火,亦没有痛苦绝望,平静的近乎空洞。
只看了一眼,他就又垂下头,乱七八糟的头发遮住了他的面容。
祁贞突然一阵烦躁,对贤王道:“让你的人动手吧!”
短而粗的匕首干净利落地刺入胸膛,鲜血霎时喷涌而出。
祁恒的身子剧烈地弹动了两下,嗓子发出痛苦的“咯咯”声,片刻之后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