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墨岩林最南端,在云雾缠绕的深处,一片不算太大的枫树林,漫天星辰,似虚似实,它好像隔绝于世界又仿佛与世界融为一体。所有来到这儿的人们都会有精神恍惚之感,没有人知道这片森林的由来。
在枫树林的边际,有一座连绵的山脉,山脉通体幽黑,隐约可见色彩斑斓的植物生长在山峰之上。在山脉的顶端,一条约有十余丈宽的河流急速向下俯冲,在河流前方不远处,淡蓝色的瀑布落入湖中荡起层层水雾。
瀑布的中央,一个少年纹丝不动的御水盘膝而坐,任由瀑布击打在自己身上,而青年若无其事的闭目静坐其中,好像自己就是瀑布中的一部分,如若不仔细观察,任何人都看不到他半分身影。
忽然,他睁开了双眼,纵身一跃,落在了溪旁的森林边,只见他向森林中微微欠身道:“师傅,您叫我。”
这时才能看清这个少年大约17、8岁的样子,一身纯黑色劲装,黑衣之外最醒目的则是他那一头银白色的短发,头发刚过眉,触及眼眸,三颗纯银耳环挂在左耳。不算太英俊的脸庞略显稚气,但又多了一丝同龄人中少有的沉稳与坚毅。
话语刚落,伴随着稚气的声音,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他身旁,“亟羽,你在我身边15年了吧!”说话的人看似二十多岁的样子,但言语间已然历经沧桑,让人分辨不出她的真实年龄。
看着两人身着打扮极为相似,都是一身黑色劲装。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她那扎起马尾的幽黑长发,显得十分精干。
“是的,师傅,我从小就跟随师傅身边,到现在刚好十五年时间。”名叫亟羽的少年说到。
“时间过得真快啊,我想是时候让你用自己的双眼去看看世界了,顺道帮为师去看看昔日的一些老友,你是后辈,本应去拜会一二。”女子幽幽的说。
亟羽眼神有些慌乱“师傅,是我做错什么事了吗?您要赶我走?”
女子眼里淡淡的笑意道:“傻小子,想什么呢?你长大了,总该学会独自生活,为师能教你的已全部传授于你,剩下的路,只能靠你自己去摸索,留在为师身边只会适得其反。”
亟羽自小在师傅身边,从未离开,对外面的世界既陌生又好奇,师傅是他唯一的亲人,心中舍不得离开,道:“老畜生,可是我不想离开这,想这样一直陪着您。”
‘老畜生’显然是亟羽对师傅的一种称呼。感觉很像骂人,但只有他们才明白这个称呼之间蕴含的那份情感。
“男儿志在四方,你走之后我也会闭关一段时间,至于闭关多久,连我自己都不知晓,也许当我出关会在外面的世界相遇呢?”她看着亟羽,心中何尝舍得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凌空取物般出现在她手里一个不规则的六边型“这个储存器你带上,里面有为师写给炎城城主炎东的一封信,信已被我已经上了封印,只有炎东一人能解开此封印,其中还有一点食物和糜墨岩林的地图。”
女子伸手拉过亟羽的右手,指尖在其上轻点,一滴鲜血从亟羽食指滴落在手中的六边型上,之见六边型闪烁出点点光芒,持续一刻时间,女子将手中物品递到亟羽手中,道:“这是滴血认主,以后你随身携带即可。”
亟羽看着手中的物体,它更像一个徽章,金属类型的材质,中间被分为五块区域,以红、绿、蓝、土黄围绕四周,金色的菱形居中,每一个色块的边缘都由金属包裹其中,在徽章上一个类似凤凰形状的钥匙树立正中。
‘老畜生居然把随身携带的存储器送我,平时想看看她都不愿意。’亟羽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确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心里生出阵阵暖意“师傅,那我去到炎城之后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到时炎东看完为师的信之后自有安排,届时你将存储器及信都拿给他,他会明白的。”女子看着远方,半响之后继续说到:“世间之事虚虚实实,不要从别人嘴里认识一个人,也不能全信你看到的就是事实本身。你需要学的就是空杯心态去对待任何事情,命是与生俱来,运要自己把控。去吧,正邪,善恶在你内心,自己去分辨吧。”说完之后,消失于林间,留下了似懂非懂的亟羽。
第二天清晨,亟羽早早的醒来,活动了一下胫骨之后,转身看了一眼他生活了十五年之久的地方,这片名叫睿林的地方,占有了他大多的记忆,此时的他心里有激动,有不舍,也有些许的茫然和期待。他对着天空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