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照吓得魂都飞了,但偏偏身上没有力气,只能十指紧紧得抓住浴缸的边缘,连眼睛都不敢眨上一下,不敢放过陆匪翧脸上,哪怕是一丝的变化。
陆匪翧视线猛然朝着乐照这边射过来,唇边却挂起一丝优雅的微笑,可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寒意浓郁得触目惊心。
完了,她完蛋了。
她趴在那里装死的时候,却听到陆匪翧冷淡跟电话那头的人说:“她从来没有提起过你,前任这种相当于死人的,没有提起的必要。”
等等,前任?乐照猛然看到了一丝生机,重新抓着浴缸边缘支撑起来,冷不丁直接撞进陆匪翧幽深冷峻的眸子之中,他居然就站在旁边看着她。
乐照差点没吓死,整个人一脱力,眼看着又要滑下去,这一次一股力量直接将她提起来。
挤出一个尴尬的笑,乐照眼睛直直得盯着陆匪翧另外一只手里拿着的她的小破机,“是谁打电话来?”
“你很紧张?”陆匪翧盯着乐照,语气低沉得可怕,虽然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他看出来了,乐照那飘忽的眼神,分明就是紧张。
乐照张嘴就说:“我不是,我哪儿有,你别胡说。”
“我看你还没有清醒。”陆匪翧另外一只手拿着花洒,无情得朝着乐照的脸上撒水,即便是乐照再怎么尖叫挣扎也没有放过她。
直到乐照浑身湿透,声音因为求饶喊得嘶哑,陆匪翧才放下花洒,冷冷得看着她:“不会喝酒,就不要逞能。”
乐照深吸一口气,她心里也是窝了一肚子火气,这会听到陆匪翧的教训,就有了爆发的趋势:“我有得选吗?我明明就没得选!你这人真的奇怪,这酒不是你让我喝的?”
陆匪翧眼眸微动,多了一丝审视的意味,乐照眼神因为愤怒而异常鲜活明亮,狼狈的湿发沾在脸上却显得更加白皙无辜。
一直以来这个女人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模糊的存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清晰,一双杏仁眼,挺翘的鼻子,嫣红的唇,每一处都生得恰到好处。
第一次见面,是在乐新逃婚的现场,陆匪翧当时只觉得乐照看着顺眼,随手选了她举行完这场婚礼。
到今天才发现,顺眼是生在审美之内的委婉说法。
也难怪,这样的女人会有一个纠缠不放的前任。
陆匪翧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语气里藏了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怒火:“不能喝却非要喝,你不会张嘴跟我说?你是故意在跟我作对。”
乐照紧紧抱住自己的胳膊,因为太冷了,身体在发颤,沾了水的眼睛雾蒙蒙得,酒精散在脸上,白中透粉,有种病态的娇柔魅惑。
陆匪翧心里有些烦躁,直接扔一块浴巾过去,砸在乐照的脸上,来个眼不见为净:“洗干净。”
说完,转身出了浴室。
乐照听到关门的声音,怔了几秒钟,不敢相信,这就放过她了?
从浴缸里面爬起来,第一反应是去找手机,然而手机不在浴室,估计是被陆匪翧给带走了。
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又冷又凉,乐照只好快速洗了一个澡。
只是洗完之后,乐照才发现,她没有衣服。
裹着浴巾出去,乐照赤着脚踩在地毯上,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陆匪翧,房间里光线幽暗,他坐在明暗交替处,英俊完美的脸上神情模糊,但能感觉到一道极有分量的眼神,紧紧得锁着她的一举一动。
乐照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看陈设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陆匪翧的房间里。
他为什么会把她带到他的房间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