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照微微一愣,万万没想到陆匪翧会问她这样一句话。
这是心疼她吗?
为什么会有这样人,分明是他化身恶魔在先逼得她走了这一步险棋,现在却这样温柔贴心得问她疼不疼……
“疼。”
乐照垂下眼,“可是习惯了。”
陆匪翧的呼吸轻薄得拂过乐照的掌心,他轻吻在她的手背。
这个动作莫名让乐照想到以前养过的那只走丢的猫,每次做错事被乐照骂的时候就会这样跑过来舔她的手背,抱着求原谅。
乐照闭上眼,忍住他双唇带来的酥感,不耐烦得推他:“你想让你奶奶骂我是不是?”
她这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在为他着想?他轻轻勾起唇角,嗓音又轻又柔,“我让医生来看看你的手。”
待陆匪翧在她额角上轻吻一记,转身下了床,去了衣帽间。
……
陆匪翧下楼时,管家送上的茶已经凉了。
“十五分钟。”
尊贵的陆家集团掌舵人时间观念非常强。
“您有什么事情?”
陆匪翧坐下来,和奶奶的沟通方式已经习惯这样直来直往。
“盛轻轻受伤了?谁弄的?”陆匪翧奶奶没有半点寒暄,语气咄咄逼人。
“自然是她不小心弄得。”陆匪翧勾唇,往椅背上稳稳一靠,痞气十足。
奶奶怎么会信,“你全程搜捕一个姓顾的年轻人是吗?陆家的继承人为了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劳师动众?如果你非要随便娶一个,我宁愿你娶盛轻轻。你婚后想和乐照来往我不管你。”
想想自己那个死去的儿子,何尝不是这样闹出来的悲剧!
陆匪翧为乐照做得那些事情已经踩到了老太太的底线。
“三天后,婚礼必须继续。新娘只能是盛轻轻。”
老太太站起来,“我不是来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
一个眼神示意,随行的秘书立刻送上一份文件。
陆匪翧捏着那份文件回到卧室。
医生看他回来,手上加快动作离开。
乐照不禁吃惊,“这么快?”
怎么着也应该是促膝长谈一场,再不济也是大发一通脾气好好吵上几个小时?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就结束了?
陆匪翧坐过去,随手将文件往床头柜上一丢,脸色并未有什么不同,但是乐照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低气压。
“这是什么?”
乐照好奇拿起来看,居然是遗产归属的问题,其中包括了集团股权、实业、金融等等一系列财产的分割。这上面的数字看得乐照眼睛发花。
一只手伸过来,直接带她跳过了这些让普通人羡慕不来的财产,到了最后一页。
这些财产的条件是娶盛轻轻。
乐照合上这个文件夹,很同情道:“你奶奶是不是被盛轻轻下降头了。”
陆匪翧娶谁都好,娶盛轻轻就是在乐照的心口上插刀。
陆匪翧的奶奶是插刀教教主吧?
陆匪翧随手将合同丢到一边,像扔垃圾一样甩出去,将乐照抱到自己的怀里面,“她有没有给我奶奶下降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被你下降头了。”
他英俊分明的脸越靠越近,缱绻得吻在她的唇上。
乐照不解的睁大了眼,“你说什么?”
乐照双手掌在他的双肩上,和他睡是再水到渠成不过的事情。
谁都不是善男信女,只不过是俗世里面打滚的饮食男女而已。
陆匪翧长臂一揽,将床头的灯关闭,乐照被他从身后抱住,低沉磁性的声音道了一声:“晚安。”
乐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