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脾气比较好的班纳博士推了推眼镜,说了个好消息:“那些变异的神盾局特工都被带回总部了,根据他们的体检报告,我出具了一份治疗方案,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有80%的机率恢复正常。即使无法完全恢复,至少大脑的神经元与脑皮层可以维持人类状态,保证意识的清醒。”
史蒂夫点了点头,对这些自己并不了解的东西不与置喙:“希望他们能早日恢复。”
娜塔莎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相握:“策划这起越狱的主要人员和头目史德斯也归案了,在立方监狱服刑的犯人暂时被收容到了豪宅监狱。这件突发事件差不多了结了。”
汇报完工作后,复仇者们又陷入了沉默。
“牺牲的萨姆森博士……”史蒂夫看着姿态各异的队友,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拿到明面上讨论,“希瑞尔说这是因为他的灵魂受到了迷途军团的引诱,关于这一点,大家怎么看?”
所有人当中,居然是索尔第一个接了话:“奥丁之子游历宇宙,从未遇到过他口中的迷途军团。也不知道所谓的亡灵之力究竟是何物。”
“我的情感方面当然是相信希瑞尔的,”克林特面目纠结地摸了摸自己宠物鹰毛茸茸的脑袋,又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可理智方面,他所说的一切,确实没有人或者物能够证明。”
班纳拿下自己的眼镜,用白色的衣角擦了擦,没有表态。
“拜托——”托尼拖长了声音,“你们不是都很喜欢他的吗?现在怎么没有人替他说话了?”
史蒂夫抬起手掌拍了拍托尼的胳膊,制止了他。
“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斯塔克。”
托尼避开了史蒂夫的手,掏出兜里风骚的淡红色墨镜,歪歪扭扭地架在鼻梁上:“这不是意气用事,队长。只是身为一个掌握着许多庸人与蠢货梦寐以求的科技的天才发明家,我对这种感觉太明白不过了,很多事情在那些蠢货眼里是真的无法证明——就好像他们的脑子被驴踢过一样。”
虽然已经习惯了托尼的冷嘲热讽,史蒂夫还是被他不合作的态度搞得有点火大:“所以这就是你从不遵守已经制定好的作战计划,每次自己一个人冲在前面,每次任务都完全不顾及公众影响与公民财产损失,还有为了一个只会弹跳的巴托克就打烂了一整条街的原因?”
托尼嗤笑一声:“那又怎么样,我赔得起,而且这样更方便。”
“嘿,男孩子们,跑题了。”希瑞尔不在的时候,充当黏合剂的永远是娜塔莎,她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有时候我真觉得我像个中学老师,拜托你们收敛一下青春期少年的荷尔蒙吧。”
于是会议又再一次回到了最开始。
托尼不配合团队合作已经是老问题了,现在拿出来说也没有什么用。
似乎是抱着对同是“天才”的希瑞尔的好感,托尼难得把语气放缓了一些:“关于魔法的那些玩意我们都难以解释。但如果非要说是希瑞尔杀了萨姆森并策划了越狱事件,你们信吗?”
史蒂夫摇了摇头。
克林特举起胳膊:“当然不信。”
娜塔莎继续揉着太阳穴:“没有必要这么做,如果希瑞尔想要毁掉立方监狱或者搞出一些大新闻,轻而易举。何必拐弯抹角地搞什么阴谋诡计,还去主动配合神盾局的调查。”
索尔则抱着锤子干瞪眼。
“按照希瑞尔的说法,他的家乡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那里有着完全不同的规则,如同另一个世界。作为一个非常优秀的理论物理学家,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不是没有可能,多元宇宙早已被证实是存在的。”托尼见队友不再说话,于是侃侃而谈,“希瑞尔神奇的魔法我们都见识过了,既然无法证实他杀了萨姆森,又无法证明他没有杀萨姆森,那聚在这里像傻子一样说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
正直的美国队长被托尼最后的那句话击中了,他松了松被国旗条纹紧身作战衣勒得难受的脖子,说道:“疑罪从无。没有证据,我们不能说一个人是有罪的。”
索尔心大的很,完全没注意到队友之间的气氛已经发生了变化,他突然插嘴:“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讨论讨论希瑞尔口中的迷途军团,我对他们很好奇。奥丁在上,如此邪恶之物,我们应该想办法消灭他们!”
克林特开始皮了:“你说的办法是挥舞着锤子抡死他们吗?”
索尔刚想说点什么,一阵清风突然卷过了门窗紧闭的会议室。
希瑞尔倚着墙壁,不知道是已经听了很久,还是刚刚进来。
他解下头发,柔顺而毫无形状的金发如同阳光照耀的瀑布,顺着脖颈散落在腰间,两只尖尖的耳朵露在外面,轻轻颤了颤。
“怎么,在担心我是不是凶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