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子里?的狐狸当场歪头,满脸震惊的看着对方。
这人刚才说的意思,不是去庙里?借住,而是直接去当和?尚吧?
金蝉子说完半响没等到回音,抬头往隔壁那只篮子的方向看去。
只见篮子里?的狐狸歪着脑袋,一双细长的眼睛睁的滚圆的看着他,张着口整只狐都在发呆中。
“不愿意?”金蝉子从它那副表情上,看不出来它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正在发呆中的小狐狸猛地回神,脑袋已经下意识的点头。
他愿意的。
就是寺庙里?以后恐怕没有肉粥吃,蹲在篮子里?的狐狸身子忍不住的移向那口盛着肉粥的铁锅。
金蝉子也看到了它的动作,“不行。”
满怀期待的狐狸当场想要拒绝对方刚才的提议。
连喝口粥都不行,以后自己跟着他真的能过上好日子吗?
陈炜对自己的寺庙生活相当怀疑。
夜里?躺在竹篮子里?的狐狸,已经向往常一样四脚朝天的睡熟了。
一直坐在火炉旁的少年,起身提起桌子上打包好的书籍,准备出门。
临走前,他经过那个躺着狐狸的篮子,余光里?看到那只白狐狸的四肢一点点变得模糊,然后是尾巴变无,最后连身子都消失后只剩下一个脑袋,前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篮子空空荡荡,躺在里头的狐狸已经没了踪影。
手里?提着书籍要?出门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走到那篮子面前,蹲下身去抚摸着篮子里?垫着的衣物,残留的温度提醒着他,刚才这里?真的躺过一只狐狸。
“怪不得。”
怪不得之前他睡觉前将狐狸放在篮子里?,门关的严严的,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篮子却空了,门没被人动过,窗户上也没有狐狸攀爬的痕迹。
金蝉子将篮子放在原处,起身提上了书籍打开院门去了老?师家里。
第二天一早,穿着青衣背着简单行李的人,手里?提着一个篮子进了宝宁寺的山门。
宝宁寺的和?尚选了一个黄道吉日,让他剃度出家改名一智,先从扫地沙弥做起。
宝宁寺里从此多?了一名少年僧人,眉目清冷每日拿着扫帚,从山门的台阶上一层一层往下扫去浮尘与落叶,再将各大殿外的空地都清扫干净。
寺里人少,用来扫地的沙弥一共就两个人,两个人要每日清扫六七座大殿,另一个僧人更是仗着比金蝉子早入门,各种偷奸耍滑。
对此金蝉子丝毫没有动怒,提着扫帚找到了宝宁寺里的住持,将自己每日清扫的地盘划分出来,多?一寸的距离都不愿打扫。
大和尚本来就觉得他佛缘颇深,听见他上门来提要求,随手拿起手中的《度厄经》跟他讨论起来。
站在门口的小沙弥,头皮还是淡青色的,手里?提着扫帚面无表情的回答起对方的问题。
那些经书他一个字没看过?,可是不管宝宁寺的大和尚提到哪一句他都能够接对下一句,并且对佛法的见解更是独特。
大和尚欣喜落狂,当场拉着他的扫帚递给?了旁人,给?了他新的工作,让他去了清风堂,那里是庙里?专门负责寺庙佛教仪式法则跟纪钢司法的地方,那地方在庙中还有一种含义。
那里是专门培养下一代住持的地方。
宝宁寺的每一任住持都出自清风堂。
不再扫地的金蝉子每天在早钟响起时起身,晚钟落下时熄灯休息,偶尔视线从那只空荡荡的篮子上扫过,也是转瞬的停留就会移开。
陈炜再次做到这个梦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这一次没坐在雪地里,改成了坐在小溪边上,几条甩尾游动的锦鲤在溪水当中来回游动着。
他自己蹲在岸上,认清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后,就聚精会神的盯着水中的鱼,舔了舔唇,“好想吃鱼啊。”
几条锦鲤丝毫不怕这只还没成年的狐狸,甚至还有胆子大的,悄悄从水中抬起脑袋叼起一根狐狸身上的毛发拖入水底,尝了尝发现不好吃又吐了出来。
这种藐视的态度,让蹲在岸边流口水的狐狸跳起来就是一爪子拍了下去,鱼没拍的上来,拍的自己一脸锦鲤的洗澡水。
水下的几条锦鲤看着这一幕,个个得意的摇着尾巴不怕死的在这只狐狸面前逗它。
今日休息的金蝉子按照清风堂师兄的吩咐,下山买了绿豆桂花糕,提着半斤糕点从山门进来的僧人,已经长成了青年的模样。
小溪边被锦鲤几次嘲弄的陈炜,顶着一脑门的洗澡水气冲冲的表示他大人有大量,不跟鱼计较。
迈着小短腿高傲的昂着头,扭头往远处走去,他就不信没人喂投他就吃不到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