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爸乐得不行,“嘿,你这个小家伙!还挺有气势,嗯,不错,有我的风范。你叫什么名字啊?”
伏远闭着嘴,不理他。
小奶爸说:“你是不是林倾寒的儿子?欸,我可是听说,他十四岁那年交了一个金发女友,你今年得有四岁吧?嗬!那就是你了!林少爷就是牛啊!”
伏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也敏锐地听到他哥十四岁就交女朋友的重大信息。
靠,看不出来啊,他哥那么冷淡的一个人,居然那么早就交女朋友??
不过眼下的情形也不适合八卦,伏远按耐着性子,看向后面的茅利斯。
“茅利斯先生,我有话跟您谈,请跟我来吧。”
如果真的要跟一个人坦白的话,伏远还是选择大奶爸。他走到茅利斯跟前,拉住他的手。
茅利斯抖了一下,想往后躲,伏远一把拉住他,把人带到旁边的活动室。
小奶爸也想跟来,伏远说:“你不许过来!”
“嘿,你这小子……”
伏远把茅利斯带到活动室,把门一关。指着沙发:“坐。”
茅利斯哆哆嗦嗦地在沙发上坐下来,看着伏远穿着小西服像个小大人一样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在思索着该怎么讲。
但他似乎是太投入了,以至于没有发现自己的耳朵已经慢慢变成了虎耳朵。
伏远想了想,还是先给茅利斯倒了一杯水。他想着,可能现在还不是坦白的时候。茅利斯这个人虽然是动物学家,但是他胆子挺小的。伏远怕把他吓着。
伏远十分乖巧:“茅利斯先生,您喝水。”
望着他覆了一层橘毛的耳朵,茅利斯牙关发抖,面色惨白,冷汗直流。
伏远在他面前拉了个小板凳坐下来,努力作出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茅利斯先生,您今天来看小老虎吗?”
茅利斯点头,又摇头,然后又点头。
伏远露出为难的表情,“噢,我哥哥把小老虎送到寄养中心了,他这几天要陪我。可能晚一点送回来。你们晚一点再来,好么?”
茅利斯看着他完全兽化的老虎耳朵,努力掐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晕过去,哆嗦着点头。
“您身体不舒服吗?”伏远凑过去。
茅利斯往后躲,“有、有点……”
“您没事吧?需要去医院么?”
茅利斯疯狂摇头。
伏远说:“那我让小……我让莫里维纳先生进来,送您回去吧。”
莫里维纳就是小奶爸,伏远差点把人名字都忘了。
茅利斯点点头。
等林倾寒下来的时候,茅利斯和小奶爸已经离开了。他还有点奇怪:“他们就这么走了?”
伏远从玩具堆里爬出来,他已经变成了小老虎,正欢快地叼着一个飞盘跑过来递给林倾寒手上。
“这个是给狗玩的,你不玩儿这个。”林倾寒把飞盘放到一边,伏远跳到他身上来。
林倾寒沉气,“咱们得换个学校了,阿远。”
“嗯!”小老虎点点头。
-
林倾寒给伏远换了学校。
古书桐的案子已经被警方定性为自杀,除了现场没有任何他杀证据以外,也有古书桐养子海野铭的决定性证词。再加上古书桐犯的事情被报道出来,实在是激起公愤,因此没有人再继续追查这案子。
除了有一个人。
古书桐的案子已经过去三个月,这一天,古书桐的父亲古月离开白月神星系,带着一些调查情况回到大红莲星系。
之前因为古书桐事件,民众群情激愤,一度影响到苏启山的支持率。作为苏启山的书记官加发言人,古月不得不引咎辞职。但是那并不代表他放弃了,相反,这三个月,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古书桐的死。
他在古书桐死前的几个星期的社交和电话中发现一些疑点。虽然根据‘谢罪书’中坦言,因为愧疚,古书桐将自己的所有社交账号和电话记录都销毁,但古月根据走访古书桐生前的住所还有社区服务员路边花店,他基本断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古书桐那段时间正在追求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男人。
“就这?”
苏启山蹙着眉,看着古月呈递上来的古书桐临死前的活动轨迹路线图和推测,将雪茄在烟灰缸里抖了抖。叹气:“哎呀,老古。你公子追求男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苏启山有些不耐烦。
古月是他的得力干将不错,这些年鞍前马后,做事认真细致,深得苏启山的心。但唯一的缺点,就是他的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用现在网络上的话来说,那就是个人渣败类,生化阉割都不过分的主。其实这些年对于古书桐的作风,苏启山也有所耳闻。不过他不在意,手下人也有自己的私生活嘛,只要不影响大局,玩几个小孩子对苏议员来说也不是什么事。
可这一次搞到台面上来了,竟然连苏启山都受到了负面影响,好不容易他打通星委会的关系,就因为这一波,荷鲁斯跟他说又得缓一阵子。
苏启山真是打掉牙齿和血吞,但念在古月这么多年的功劳,他没有对他怎么样,准他辞职,安全着陆。
可这会儿古月拿着这么一个破东西就来找他,想给他儿子平反,苏启山气不打一出来,没直接把人赶出去已经算客气的了。
“你啊,就别揪着不放了。你那儿子确实不是个东西,就算他这次是给人整死的,怎么着?你还想给他平反啊?”苏启山没好气说道。
心想什么玩意儿,他苏议员这些年来苦心经营,形象良好,没想到这回跟这么个东西关联上了热搜。星域网一搜‘苏启山’,后面跟的相关词居然是他妈的‘恋-童-癖’。虽然大红莲星系已经被他禁了自己的词条,但是外网的,白月神星系的他根本没办法。
这就像是他穿的整整齐齐出门,然后被一坨狗屎糊住了脸,恶心透了。
古月当然看出了此刻苏启山极度不高兴,但他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有眼色地告退。他道:“您说的对,他确实该死。可是,我揪着这事情,可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