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微微屈膝行了礼,“王婶好,我刚来庄子上没两天,想着这两日劳烦你为我做饭了,特意来拜访一番。”
看着眼前姑娘那出众的外貌,王叔媳妇立时明白了,“原来是辛越姑娘,快快请进。”她把辛越迎进屋入座,又倒了杯茶水递给辛越。
辛越双手接过,这倒是个看着干干净净的茶杯,只是今早受了点鸡血刺激,她只敢轻轻抿了一口便放下了。看见在桌边的绣活,她问道:“王婶在做抹额吗?”
“是呀,”王婶拿着刚才在做的活计说道,“这冬天啊,戴个抹额整个人呀都会暖和许多。”
“正是呢,曾经我祖母不时有头风,我也做了一个抹额,然后用霍香叶,香附子细细熏过,每年初冬时便提前在睡觉的时候戴上,后来甫以往日常吃的药,竟也慢慢调养过来了。”
辛越说的认真,王婶也听得频频点头,“竟还有这种方法,听着倒是方便又好用啊!哪天我若也头风,也来试试!”
“王婶瞧着年轻,身子骨硬朗,中气也十足呢!”辛越笑着说,直夸得王婶“哈哈哈”弯着腰笑。
“哪里年轻,都人老珠黄了。”王婶眼角笑得起了褶子,“也就身子还好些,还能操持家里的活计。”
辛越的手在茶杯杯沿慢慢的转了一圈,那看来田柳跟自己说的“王婶身子弱”和实际情况不相符,可是这个谣言是怎么传出去的呢?亦或者,这其实就是个谎言。毕竟,王婶确实不常在庄子上走动,所以大家自然就信以为真。但现在肯定不能继续深问,刚才已经借了抹额来套她的话,万一接着问引起她的警惕反倒不好。
想着,她问道,“王婶每日做饭倒是丰盛,不过看庄子上并没有这么多的时蔬呀?”
王婶刚才笑得嘴角还噙着笑意,“这呀,都是我自己年前后院种下的。现下是深冬,当初种下的菜现下都在地窖呢!”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她提议道,“要不你去地窖看一眼,看看有没有什么爱吃的菜,我以后多给你做。这两日不知你的口味,我每顿便挑一个菜做。”
辛越苦笑不得的应了,她原本还在想要怎么样开口才好,不成想王婶居然自己主动提了。
出屋子时,辛越想起今早上地窖黑洞洞的,她问道,“王婶,你可知王叔把蜡烛放在何处?这要下地窖,我还有点怕黑。”
“嗨,我倒是忘了。我去给你拿来!”王婶转身回屋里取了蜡烛出来,还顺便把其中一根给点上了,“本来你王叔还想着找个时间给你送过去,你既来了,待会儿直接带回去就好!”
两人说着到了后院,辛越看到一片菜地,“王婶种的还挺多的呀,这都大半个院子了。”后院一大片都是菜地,不过因着深冬,倒是没种什么。
“在庄子上,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种菜呀,我肯定是一把好手!”王婶笑着引辛越去地窖。“我家那口子整天笑话我头发长,见识短,但是种菜呀,他从来都听我的!”
王叔家的地窖和田家的也大差不差,上面都是一块简易结实的木板盖着的。王婶掀了木板,先走了下去,辛越有了蜡烛也顺顺利利的下来了。
里面却是大有不同,和田家地窖相比,这里更大,存放的东西也更多。一排排放的有小青菜,白萝卜,红萝卜,当然做多的是白菜和土豆!
而辛越也见到了她一直在寻找的——花生。不过,这贮存的花生也不多,只堪堪三个篮子,比起那起垄的花生地所应该有的收成却是差的有点多。
王婶还在一边问她,“可有什么喜欢的菜?”
辛越如实说,“只要王婶做的,都很好吃,我都喜欢。”这确实不是假话,王婶的厨艺虽然比不上候府的大厨,但是辛越口味不挑,吃着也算个新鲜。
两人出了地窖,回到了院子。辛越注意到院子旁还搭了个挺大一个的小棚,“这里面养着鸡鸭?”
“不止呢,这里面还有鹅,还有两头猪呢!”王婶道。
辛越听到此,心里又有个主意,“王婶,要不,您卖我一只猪吧!”
王婶还有点纳闷,“你买猪做什么?”
“近来将士们都是吃鸡肉,鸭肉,想着如果杀头猪,也好给将士们换点口味。”辛越如此说道。
“嗨,这有何难!”王婶大手一挥,“我今日就叫你王叔回来,把这猪杀了,给将士们添个菜!至于银钱,你也不用出了,都是这庄子上的,不用这么生分!”
辛越看着王婶风风火火的就准备去找王叔,心里有点明白为什么王叔没有叫王婶去厨房上帮忙,这热忱的心肠,怕是满院子的鸡鸭鹅猪都要送人了!当然,也藏不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