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辛越收起匕首,惊讶之余还有显而易见的欢喜。
徐士景挑了挑眉,对她手上的匕首很满意。进了屋里在凳子上坐下:“担心你自己一个人还不习惯,回来看一看。”
“有什么不习惯的,”辛越把食盒拿了过来,探一探里面的温度,“这里是你的地盘,我这前前后后也住了许久。”说完后还有些懊恼的“啧”了一声,“面有些凉了。”
“没事,”徐士景直接伸手把面端过来,大口大口的开始吃了。一边吃一边说:“虽说是我的地盘,但是你刚才不还是担心得拿匕首躲在门后吗?”脸上还有几分揶揄的笑意。
辛越被他这么一说倒有些语塞,他不在身边,自己就下意识的警惕了起来。
徐士景也不多开玩笑:“知道要警惕很好,以后要是有人半夜想进你屋子,直接就拿匕首放到他脖子上。不用管认不认识,哪怕伤着了也有我给你兜着。”
他这样说,辛越嘴角就含着浅浅的笑意:“好,以后你不用担心。”
“听平远说你后来一直在医馆里帮忙?”面有些坨了,徐士景大口的吸着面。
辛越帮平远包扎好伤口后,平远就去了前面的驻营听徐士景的差遣。
点了点头,辛越回答:“是呀,医馆人手不够,我就帮着包扎伤口或者煎药什么的。”
“注意别太晚回来了,若累了就歇一歇。”徐士景不一会儿就吃完了面,交代之后就准备离开了。
“你不歇一会儿再走?这都过了子时了吧。”辛越看着外面的天色有些担忧。
徐士景摇了摇头:“不了,回去之后估计还要再重新部署兵力,要在天亮之前做好准备。”他说完就往外走,“我走之后你关好门窗睡觉。”
跟着他走出去,辛越打算送他到门口。
徐士景蓦然顿了一下,原本大跨步向前走的人一下子停下来让辛越冷不丁的撞到了他的盔甲。冰冰凉凉的盔甲刚好抵着辛越的额头,她赶紧退后一步揉了揉脑袋。
还没等她问怎么突然停下来了,前面的人转一个身就把她结结实实的抱了个满怀,让揉着脑袋的辛越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是该抱回去好,还是不动的好呢?辛越脑子里胡思乱想着,算了算了,还是不动的好。他还没说呢,自己就抱了有点不矜持。
“我之后可能没有时间经常回来看你,”徐士景闷闷的声音就在辛越的耳边,“你若是有什么事可以找平远,或者去驻营找我。”
辛越被他锁在怀里,坚硬的盔甲抵着她,好像让她说话也变得沉重了许多:“嗯,你不用担心,先处理好前线的事情。”一双手在徐士景的后面虚扶着,良久还是放下了。
只是须臾,徐士景便放下了手,接着外面清冷的月光认认真真的看了她一眼,最后把她往里推了一推后直接就把门带上。
“不用送了,睡吧。”走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辛越看不见他的背影,但也没有再开门,他既不想让自己送那就不送。回到了榻上浅浅的叹了一口气,他真的就只是回来看一看自己,都已经这么晚了还硬挤出时间回来,这来回奔波的时辰估计也能让他在榻上歇一会儿了。
翻身盖上了被子,看着榻边的夜明珠渐渐的模糊了意识,临睡前好像有点后悔,早知道刚才就抱一抱他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忙碌得再没有闲心去计较这些了,徐士景几乎都在驻营宿下,辛越也每日忙着去医馆照料病人们,有时候连自己用饭的时间都没有。
也就在医馆与那些从前线下来的将士们的谈论中得知军队交战的情况。一开始,面对来势汹汹的匈奴人,定远军集合三个部的力量死守着,小将军还会时不时带领着小队将士们在他们疲惫时突然袭击他们后方。
后来,等四部到了之后,就开始养精蓄锐准备大规模的反扑。恰严冬来临之际,匈奴人的粮食被小将军先阻截,在这寒冷的北方粮食供应不够就是等死。而定远军的粮食供应现由徐士景通过三皇子在朝中调度,是以能够维持后继。
整个严冬过去,匈奴人也就成了强弩之末,除了一部分人还在负隅顽抗之外,大多数早已疲惫不堪。
这个年是在军营中过的,徐士景早已稀疏平常并不放在心上,而辛越则在心里有了想法。
除夕夜的时候,军营中的将士们也不自觉松散起来,因为这两日刚收拾了一波流窜在后方的匈奴人,短时间内他们还要再回复一阵。
徐士景同副将们巡视完边防的修建后就回了营,心里还想着今日若商量得快,那就可以回燕云城的府衙中同辛越用晚饭再回来。
回到营帐中的时候才觉得周遭的气氛有些怪异,路过前面的营帐时总能看见好几个将士围在一团吃东西,他们每个人看见自己还笑得奇奇怪怪,让徐士景都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