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侯二吟出《梦游滕王阁》,萧衍神色瞬间落寞,不断呢喃重复“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王伟等侯家家臣,眼神锐利的盯着萧衍。
不管柳津会不会抛掉文人风骨,他们丝毫不关心,他们只想看看自诩诗坛魁首的萧衍如何扯掉遮羞布。
平天冠下的萧衍还没来得及表态,萧纲却是已经无地自容,脸色绯红低头不敢看向对面,仿佛那里射着一道光,会让他睁不开眼。
“诗赋也罢,文章也罢,朕不如你侯二。”
萧衍的声音响起,这一刻沧桑无比。
没人看到平天冠下闪过一丝利芒,侯二忽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侯二才华绝世,在侯公手下也有一个文曲星下凡的说法,朕今日必须承认这个说法很合适,朕现将溧阳公主许配与你,望你们琴瑟和谐,相信侯公应该不会夺弟之美吧?”
说到玩套路,他萧衍才是套路的祖宗,侯景借着他家里内讧的机会,将他的江山玩坏,他无论如何要先收点利息回来。
侯景铁青着脸点头应道:“陛下有旨,臣自当遵守。”
被侯景的眼睛余光瞟着,侯二感觉被人架在火炉上烤一般,在这些人精面前,他还真是权谋的小学生。
退朝的时候,侯二跟在侯景身后。
“大哥,萧衍老二用的是反间计。”
侯景轻嗯一声,继续往前走。
“老二,你是不是想要溧阳?”
侯二连忙将头摇作拨浪鼓:“小弟有桃花杏花就够了。”
侯景轻嗯一声,面无表情继续往前走:“你们说该不该放王僧辩回去?”
“不该”
“该”
侯二和王伟各自打量对方,眼中皆有深意。
侯景停步打量两人,缓缓开口道:“王伟你先说该放的原因。”
“王僧辩是湘东王的大将,杀他反而会得罪萧绎,放他回去可以借机交好荆州,正好让荆州来阻挡北齐。”
面对侯景的示意,侯二想了想道:“荆州可以阻北齐,也可以攻建康。”
侯景点头道:“二弟说的甚是有礼,我决定了,放王僧辩回去。”
侯二惊讶道:“大哥不是觉得我说的对吗?怎么还放他回去?”
“侯公挟天子以令诸侯,湘东王再有本事怎么敢来攻建康,不然前次何必退兵。”
王伟一番解释代表侯景的意思,侯二心中些许焦虑也随之放下。
……
……
“将军,适才侯二让人送来一张便签,我真没想到侯二竟然是个背信弃义之徒,亏我还将他当做兄弟。
没想到他竟然在背后使绊子,竟然劝侯景将您留下,是韦鼎瞎了眼,误了将军大事,请将军责罚。”
朱雀门前,勤王军已经走的光溜溜,余下不过数百营帐。
其中一座营帐中坐着数人,说话的人此时神情愤懑,这是一种只属于男人间的情感,是背后被兄弟插刀后的绝望。
王僧辩示意韦鼎息怒,让他将情况详细说明一下。
韦鼎犹有不甘,将便签递给王僧辩。
后者粗略瞄了一眼,豪放大笑起来。
帐中的人各自神色狐疑,不明白何事让主帅这般激动。
“这侯二倒是生的玲珑心,活我王僧辩者,侯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