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貂寺神色如常,阴柔眸子遥望伺堂上方的刘安王府的列祖列宗,沉声道:“这次前往金陵,希望你可以收手,当今那位并不是睁眼瞎,事情做的太过,就算你拥有免死金牌,也必死无疑。”
微风吹拂,吹动了刘亦然一袭蟒袍,蟒袍飞舞,亦如蟒龙遨游四方,睥睨天下。
猛然间,刘亦然转身,那双深邃眸子散发着浓烈的一抹若有若现的杀机,却是一闪而过,哑然失笑道:“这我自然清楚,这座天下谁才是主人,我刘亦然就算再如何自负,也不会糊涂到这个地步,我不过是在自保罢了。”
“有你这话便可了,那方我会前去述说,圣上已下圣旨而来,明日过后便会雨后彩虹。”
韩貂寺来也轻轻,走时也悄无声息。
一句话说完,便告辞离别,不带走任何一片云彩。
刘亦然站在原地拱手相送,不知在深思什么,也无人能够猜测出这位当今刘安王府老王爷心思。
王府伸处的雅致四合院内,刘岩一袭简扑的素雅装扮,站在闺房中。
在前方是一身大红嫁妆,鲜艳而明丽,每一针每一线,均人工一点一滴精心缝制而出,面料更是采用市场上最为昂贵的金丝禅面料。
看着一袭大红嫁妆,本应该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服饰,也是最为开心的日子,可刘岩却开心不起来。
心有人选,却嫁一毫不相干之人,她如何能去开心得起来?
“明日便要嫁入了,呆子你会出现吗?”
刘岩坐在位置上,撑着下巴呢喃自语,不自觉的泪水打湿了衣衫,望着大红嫁妆,心乱如麻。
“外界都在传,明日我们王府会进行一场大战,与隔岸的四十万大军进攻,那是你带来的人吗?”
四十万龙凤吞天不败北野大军,千帆过尽,兵临城下。
红颜一怒,血洒漫天。
这便是他带给你的承若!
然,可惜的是,她却还浑然而不知。
天下伤人之物,不知凡几,唯独“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刘岩不知何时又开始泪流满面,这些天来总是会时不时会流泪,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或许是因为即将要嫁给一个压根不爱的人,而感到伤心。
亦或许是在想之后将见不到他了,而黯然神伤。
亦或者是即将嫁为人妇而感到悲哀吧。
千姿百态,女人心海底深,又如何能够猜测而出。
室外的风渐大。
月圆形如满月,洒满星辉。
暮色里,一个女人擦拭泪水,一笔一划画上一个精致而动人的妆容,轻轻的穿上那一袭大红嫁妆。
久久而未下雪的金陵,不知何时白鹅满天飞,遮天际。
一风华绝代的佳人,红妆素裹,站立风雪之中,只为等候那个他归来。
“呆子,再不来,本姑娘要嫁入咯了!”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