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姐听明白原委后,顿时怒不可遏,回到房里拿了一把匕首藏在身上,告别尤老娘,便让兴儿带着自己来到荣府。
尤二姐每日听着众人的污言碎语,吃的又是剩饭剩菜,只几日就被折磨的四肢懒动,茶饭不进,每天躲在房中哭泣,也不敢出去,此刻见妹妹到了,忙强打精神,撑着病体,将尤三姐接入房内。
尤三姐见姐姐面色蜡黄,眼睛红肿,神情恹恹,身形消瘦,走起路来都颤抖不已,顿时又怜又恨,忙扶着尤二姐进房,吩咐兴儿道:“去把你们二爷叫过来,我要好好问问他,是不是要折磨死我姐姐才肯罢休!”
兴儿闻言,忙领命而去。
尤三姐见尤二姐只是掩面哭泣,顿时怒道:“姐姐怎么这样性子软,她们欺负你,你就该打回去才是,整天哭泣有什么用!”
尤二姐哀泣道:“是我自己命不好,行事有亏,理当受此报应。”
尤三姐闻听此言,顿时气的怒目圆睁,愤慨道:“我早就说姐姐如此性子早晚要吃大亏,还有那个琏二,竟然看着那帮贱人作践姐姐,也是个喜新厌旧、薄情负心的混账,依我看这样的地方不待也罢,姐姐倒不如随我一起出去算了。”
尤二姐忙解释道:“不怪二爷,他每日忙碌也不在府中,我也没有告诉他这些事。”
尤三姐听了正想驳斥,突然听到窗户外边传来咒骂声,立刻甩开帘子跑向门外。
原来秋桐听说尤三姐到了,便来到门外大骂,刚骂几句,见出来一个颜色娇俏的丫头,心知是尤三姐,又见她比自己标致,顿时心生嫉妒,撇着嘴骂道:“不要脸的烂娼妇,姐姐妹妹都是一样的货色,不知廉耻,偷汉子竟往窝里偷。”
尤三姐闻言大怒,瞬间便冲上去,对着秋桐的腰身就是一脚,然后又猛地揪住秋桐的头发。
秋桐一时没防备,被她踢倒在地,又被她揪住头发,顿时大怒,正想起身反击,不想看到一个匕首横在脖子上,顿时吓的全身颤抖,惊恐不已,一动也不敢动。
尤三姐揪着秋桐,冷笑道:“你就是秋桐?”
秋桐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凉,忙惊恐万分地不住点头。
尤三姐见她吓得话都说不出来,更是冷笑不止的嘲讽道:“说我们不知廉耻,我看你才是不要脸的荡妇,老子收用之后,又赏给儿子,呵呵,聚麀之诮,我看你是句句骂你自己。”
秋桐闻言,一是害怕,二是回过味来,脸色顿时由白转红,由红便黑,羞愤不已。
尤二姐见妹妹拿匕首架在秋桐的脖子上,顿时惊吓的站立不住,倚着门慢慢的滑倒,最后瘫坐在地上,不住地劝道:“好妹妹,千万使不得。”
尤三姐回头看了她一眼,冷喝道:“姐姐你别管,今天我非好好的闹一场不可。”
有丫鬟见到这边的情形,以为尤三姐要杀了秋桐,尽皆吓得惊声尖叫,有的软倒在地上,有的连滚带爬地跑去向贾母、王夫人、邢夫人、王熙凤等人禀报。
尤三姐心里早就有所判断,知道秋桐只是被王熙凤利用的小角色,于是将匕首一转,用匕首脊背不停地拍着她雪白的脖子,恐吓道:“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的蠢货,你以后要是再敢说我姐姐的一句不是,我就要了你的命。”
秋桐被她拍的气都不敢出,身子更是随着她的拍击,一下一下的不住颤抖,忙不住的点头,吓得话也说不出来。
尤三姐见此,便拿开匕首,松开她的头发,将她往地上一推,冷声道:“滚吧!”
秋桐仍两腿发软,在地上爬了几下,方颤颤巍巍的站起,顾不得钗裙凌乱,忙披头散发,左摇右晃的尖叫着跑走了。
尤三姐看到此景,心中顿时舒畅不已,放声大笑不止。
秋桐听到笑声顿时吓的一阵趔趄,片刻也不敢多待,忙跑去邢夫人那里告状。
尤三姐笑过一阵后,忙走过来扶起尤二姐,笑道:“姐姐就该像我这样才是,给她来个狠的,看她还敢不敢猖狂,还有那个狠毒的妒妇,等我见了她非给她来一下不可。”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匕首。
尤二姐见了吓得差点没昏过去,一边劝说妹妹千万不可如此,一边忧心如焚的让妹妹赶快离开。
尤三姐却不在意道:“姐姐不必担心,今天我就要把事情都闹开,让人都知道那毒妇的真面目,若是链二还敢维护她,姐姐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
尤二姐闻言更加担心,仍不住的劝说妹妹赶快离开这里,不要再继续闹下去。
尤三姐见她这个样子,顿时气愤不已,怜其不幸,怒其不争,心里打定主意要为她出头,于是就在房中等待贾家众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