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骅也抬头看了下天上的星星,而后躺在地上的干草铺子上,“天,地,人各属一界,人死后还是在人界,或消散于人界成为万千光点,或凝聚为灵为祸人间。主要还是有天与地的意志在其中作祟,天地欲挤压人界,故意扶持灵与人族作对,以消耗人皇跟整个人族气运,但天地又不想让灵独霸人界对它们造成新的威胁,故数千年来人族与灵族始终互相抗衡。”
费骅又换了一个姿势,面对着颜真侧躺着,用右肘着地撑着头,“这天有多高,这地有多厚,对我来说都不重要,现在唯有人族与你对我来说最重要。”
颜真眨巴了两下眼睛,可能是有点困了,但他似乎又不想睡,轻声问道:“你有多厉害?”
费骅没想到颜真会问他这个问题,他轻咳两下,端正的坐了起来,摆出一副淡然的样子说道:“暂时…无敌。”
“那九州外的噬魂炼狱谷中也没你的对手?”
“噬魂炼狱谷中镇压着万千灵,但只有它们的首领蚩尤令我忌惮。不过真到了它们暴动的时候,为师自然有办法将它们重新逼回噬魂炼狱谷的封印中。”
天上一道光亮闪过,应该是一颗流星坠落了下来,颜真翻了下身子,背对着费骅继续问道:“那灵逼回去以后呢?”
“以后就是你的时代。”
“那你呢?”
费骅重重的躺在干草上,也侧躺着背对颜真骂道:“你个闷葫芦,今晚怎么这么啰嗦,为师困了,休息吧。”
一时间两人无语,颜真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另外一面的费骅眼眶中却变得湿润了。
当年,他也问过自己师傅同样的问题,师傅也是这样回答的。
费骅虽然童年不像颜真这般悲惨,但却是孤儿一个,幸好被他师傅捡到,后被抚养成人,学的一身本领。对他来说,师傅就像他的父亲一样。
在他的记忆中,师傅不知为何二十岁出头便生出满头白发,而且总是一身紫衣,虽然有点迂腐,但是对他相当的慈爱。
费骅用手背轻轻的擦拭了眼眶中的泪水,擦了几下确定手背是干的后,他坐了起来。
看见蜷缩成一堆,已经轻微打鼾的颜真,月光透过屋顶破开的大洞,照在他的脸上。
费骅将自己所穿的外衫脱下,轻轻的盖在了颜真身上,而后看着颜真那被月光照亮的脸蛋,他微微一笑,而后小心翼翼的躺了下去。莫问前路凶险,但求心中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