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炼器师也不能缺了修为的原因,倘若连修为都不足,除非有极高深的炼器法门,和巧妙的替代方法,连最基本的炼器条件都无法满足,像千年玄铁,金精一类宝物,凡间之火是化不开的。
而药炼法,多属经验传承,也需要广博和见识和精细的研究,方可有成,而这些同样不是等闲修士可以做到。
李晚现在的情况,其实也是修为太低,不过他自信能先进坊中,再来学会。
为了蒙混过关,自然也不可能露怯,于是口若悬河,讲解起来。
他继承的乃是《器宗大典》,脑海中吸取了器宗门人无数的知识和经验,几句话下来,便显露出高深的见识。
公输元先是认真听着,不久之后,面露讶色,再之后,又是骇然,等到李晚一一讲完三种法宝的图谱和炼器工序,已是转为叹服和敬佩了。
“李小友学识渊博,当真是令人钦佩啊,定然是师出名门,大家弟子。”公输元不禁试探问道。
李晚自然不会说漏口,微笑着不置可否。
公输元改口道:“还请小友稍等,我去去就来。”
李晚道:“无妨,前辈请便。”
公输元微微颔首,起身离开。
后院,一个幕帐垂拱的静室中,有人影盘坐,隐隐约约显露在珠帘上。
珠帘的背后,似乎是一名女子,公输元进了房间之后,便在前面盘坐下来。
“公输长老,刚才有人自称炼器师,你去看了,觉得如何?”如同银铃一般清脆悦耳的声音,从珠帘背后传了出来。
女子似乎尚在豆蔻年华,还带着几分童稚,但口气声调,却又有几分难得的沉稳老到。
公输元听到,露出一丝苦涩之意:“大小姐,在下惭愧,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哦?”清脆悦耳的声音,似乎显得疑惑,“此话怎讲?”
公输元道:“我曾设想过,此人会是年少有成的炼器天才,或是鱼目混珠的骗子,或是半桶水的狂妄之人,这些情况,我也自有办法应付,但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在炼器一道的见识,竟然高深到如此的地步……”
说着,他便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
珠帘背后的大小姐静静听完,道:“听你这么说,倒还真像是一位器道高手。”
公输元肃然道:“话虽如此,也有可能是那些人故意捣乱!”
大小姐道:“不错,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有那么几个长老蠢蠢欲动,盟中态度也暧昧不清……倘若真有人拿捏此处,派个弟子背熟法宝图谱,还有炼器真解前来,还真有可能让我们吃个闷亏。”
公输元道:“可若怀疑过甚,也容易得罪人。”
大小姐不置可否:“此人修为如何?”
公输元苦笑道:“这也正是我不解的地方,此人看起来只有二十上下,修为也仅在炼气中期,似乎低了一些。”
他随即又道:“不过他对炼器一道的见识,当真非同小可,我刚才听过,细节之处,竟比当初在铜山道场所听宣讲还更精妙,让我有一种茅塞顿开之感,这般见识,怕不是死记硬背能够做到。”
修真界中,向来一法难求,有法门,又肯努力,就有成道机缘。
公输元感觉,哪怕李晚真的死记硬背,在自己面前充大头,也有可能凭借记下的这些炼宝之法,成就一番事业。
法衣,法剑,如意囊,向来就是外院弟子常用之物,但凡玄门中人,人手一件,连散修攒个几年灵玉也能买得起,懂得炼制这几件法宝,还会会缺灵玉?
而财侣法地,财排第一,拥有足够财富,自然好修炼。
修为、财富、才艺,这些东西,本就是息息相关的。
大小姐沉吟起来:“他到底会是什么来历……不管了,是真是假,一试便知,不论是有真本事也好,只懂嘴皮功夫也罢,到时候自会分晓。”
公输元道:“没错,器道一途,最讲究真本事,那我就安排一下?”
大小姐又再沉吟一阵,忽然道:“不用,这人若非骗子,便是难得的器道天才,我亲自安排。”
公输元应了一声,却又不由好奇问道:“大小姐,你打算怎么安排,让他独力完成一件法宝,还是拿我们坊中半成品给他祭炼?”
“荣长老不是闹罢工,闭门谢客吗?他手中的火鳞锦裳没有完成,让来人试试。”大小姐说道。
这话一出,公输元顿时大惊。
“火鳞锦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