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封信,是大小姐在日常联络之外,寄送此地,提醒自己注意安大师的好友吴冶子。
第二封信,是从施皓光回信中得知自己正在闭关,转而嘱咐安心修炼,尽量争取突破。
第三封信,是告之吴冶子等人在天工坊的作为。
第四封信,第五封信,委婉提醒自己,最好先莫回来。
第六封信,竟似隐隐暗示,坊中有人想要撤销对飞仙宫的访问,把自己召回。
第七封信,大小姐焦急表示,形势非常不利,让自己想办法化解,实在不行,干脆远走高飞!
这些书信似是大小姐亲笔,娟秀的字迹,隐隐含着一丝忧虑,李晚也从她所述当中弄清楚前因后果,知道是那吴冶子等人到了邬山盟之后,暂驻天工坊,终日明察暗访,想要搜查自己踪迹。
天工坊中,长老一派的古长老、荣长老等人,还有华家,都对安大师和华轩之事略有了解,一见有人追查,哪里还按捺得住,略作试探之后就主动告密,使得大小姐一下就陷入被动。
吴冶子为了逼迫大小姐把自己交出,软硬兼施,逼迫无果,又把矛头对准天工坊,以自己带来的学徒与天工坊名师交流,斗宝为名,不断施压。
现在坊里已经开始有不少长老和炼器师,鼓噪着想要顺从吴冶子,把自己从飞仙宫召回,他们未必清楚其中内情,但却知道,得罪灵宝宗来的大人物,没有好处,而自己只是区区筑基修士,比较起来,算不了什么。
李晚读完这些信,不禁轻叹一声,闭上眼睛。
思索之余,他的心中,不禁也生起几分由衷的庆幸。
“筑基,结丹,一步跨过,截然不同,好在我抓住了机会,直接就结成真丹,否则的话,还真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他已经隐约猜到,那吴治子,就是曾与安大师有书信往来的那位灵宝宗友人,很有可能,他也是为加持秘法而来。
不过他并不是非常担心,他现在暴露的,只有一种秘法,筑基境界的修士,难以守护秘法,结丹境界,却完全有那资格和实力了,与得到秘法的好处相比,得罪一名结丹修士,后果更加严重,是人都懂得衡量其中利弊。
确定自己有能力解决之事,李晚冷然道:“坊里的那帮人,还有那所谓大人物,竟然敢把我李晚当成可以随便拿捏的软柿子,不让他们后悔,我李晚誓不为人!”
施皓光由衷道:“那些人实在太过分了,如果李道友你现在还是筑基修士,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李晚还只是筑基修士,当然是无可奈何,很有可能,就要受其摆布,如果不肯依着召令回去,随时都有可能被撤销名位,赶出籍册,然后,整个天南通缉捉拿,以天工坊在七国三原的地位,还有铜山同业的各方关系,各大势力势必纷纷响应,哪怕一时未被捉拿,也要落得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才打拼出的些许基业,立刻烟消云散!
这是筑基修士的无奈,或许在那些真正的大人物眼中,筑基修士也真如同蝼蚁一般的凡人,可以随意摆布。
面对如此霸道的大人物,如果李晚以筑基修士之身回去,很有可能被软禁,索取,甚至剥夺名位,但以结丹修士之身回去,却反而能给对方造成极大压力。
这是因为,他成为天工坊的紧缺的高手后,整个天工坊,就没有谁能撼动他了,反倒会成为他的助力。除了自身的变强之外,结交的豪强,朋友,也由原来的筑基修士们,一跃成为各方的峰主,结丹高人,更加是如虎添翼。
有这些优势,人心向背,立刻可以逆转过来,哪怕那位中州来的大人物是过江猛龙,也能化作地头蛇把他狠咬一口,绝无人敢轻易招惹。
“如果?没有如果!”李晚冷笑道,“现在我已经结丹成功,哪怕只是结丹前期,中品真丹,也是结丹了,整个天工坊,结丹的名师高手不超过十位,能够炼制珍品宝器,堪称大师的,更是只有三位,我立刻就能成为第四位,看谁还敢鼓噪,把我交给那中州来的大人物!”
李晚略作沉吟,对施皓光道:“回信给大小姐,我已知晓此事,不日即回,但在回去之前,还得稍作准备才行。”
“你怕大小姐那边承受不了压力?”施皓光问道,“要不要把已经结丹的事通知她?”
李晚道:“这个就不必了,我倒想要看看,那些以为我是筑基修士,无足轻重的人,见到我已结成真丹,会惊吓成什么模样!至于大小姐,她心思细腻,应该能猜出一些端倪来。”
嘱咐了施皓光,李晚当即就回坊一事准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