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内宅里没什么?见识的丫鬟哪里见过这样地牢一样冰冷的环境,更经不住侍卫拷问
像卫一这种,都不需要动用严酷刑法手段,只是口头上的逼供加恐吓,就能让人吓得把什?么?都说了。
“是、是夫人!夫人让人抓走了顾夫人!我只是一个丫鬟什?么?不知道,不知道抓去哪里了,求求你?们放了我!”
丫鬟哭得涕泗横流,眼珠子盯着地上往她前面爬的毒蝎子,满脸惊恐,生怕那东西爬上她的身上。
卫衣顺便将她的口供写下来,又上前面无表情用刀划破那丫鬟的手指,让她按下来手印。
余显转头对李成则道:“别耽搁了,快去救嫂夫人。”
李成则把口供折叠放进怀里,然后拖着丫鬟将她绑住手脚扔进了马车,直接往张府而去。
*
张府里,张太太一早起来就不见冬雪,起先只皱着眉头问了一圈,“冬雪哪儿去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不见人?”
她以为人偷懒去了,故而语气不耐。
冬雪是大丫鬟,平素是和腊梅住一个屋子,不过前两日腊梅老娘生了病,她便请了两日假。
所?以这两日冬雪是一个人歇息,这会儿谁也没看见她。
于是立马有小丫头跑去冬雪的屋子里找。
不一会儿又匆匆回?来,小声回说:“夫人,冬雪不在屋子里,问了院子里的人,都说没见着她,也没看她出去。”
张夫人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斥道:“没看见人?怎么着,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息了不成,给我去找!”
一见主子生日,屋子里丫鬟都跪下来认错,随后又赶紧出去找人了。
然而找了半日都没找到。
大家这才慌张了。
又去回禀张夫人。
张夫人得了话一下子咯噔了几下,总觉得像是要发生什?么?事。
不过好歹立刻在心中安慰自己不要多?想,家里能出什么?事。
一边沉声道:“去门房那里问问,是不是跑出去了。”
这边还在找冬雪,没过多?久,有个丫鬟从外院跑过来,大声喊道:“不好了夫人,出事了!”
然她还没进正房的门,就被张夫人身边的嬷嬷揪着耳朵大骂:“嚷嚷什么?!越发没有规矩,当这是什么?地方,仔细夫人赏你板子吃!”
这丫鬟吓得一个哆嗦,她寻常就很是怕夫人身边这位嬷嬷。
然而眼下却是顾不得许多,快哭了似的道:“嬷嬷,真的出事了!冬雪姐姐找着了,人就在外头,大少爷也在,说叫请夫人去看看。”
嬷嬷先是一愣,随后又拧着眉去看丫鬟的表情,知道怕是真出了事,于是赶紧扯着她进去给张夫人回?话。
张夫人一听,冬雪被一个男人捆着带到府里来,面色就很不好看。
还以为是冬雪不知廉耻在外勾搭了哪个野男人。
于是领着一大群丫鬟气势汹汹去了外院。
一走进待客偏厅,却见两个高大的男人。
一个肃杀站在中间,另一个一脸嘲讽,仿若无人地坐在位子上。
而冬雪就被捆着手脚扔在地上。
因为张老爷上值去了不在家。张夫人过去后,见着自己的大儿子站在哪里,绷着脸,神?色似乎些紧张。
额头上都渗出了一些细密的汗。
“大少爷,夫人过来了。”有丫鬟禀报了一声。
张家大少爷给张夫人请了个安,叫:“母亲。”
李成则转头,冷冷看着张夫人开口:“你?就是张夫人,你?把我夫人抓到哪儿了?”
张夫人这才认出李成则来。
不晓得对方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明明自己是让下人做的,应该没露什么?破绽才对!
她心跳得飞快,却尽量保持面色不变,甚至还虚张声势地提高了声音:“公子却是哪位,当我们张府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放肆!”
余显是个急性子,脸色不愉站起来,威胁道:“少在这唧唧歪歪,识相点快点说,你?的丫鬟都招人了,怎么张夫人是想我把这事上达天听才脑子?”
张大公子连忙道:“余大人!此事还不明了,其中有什?么?误会也未可知,还望余大人冷静。”
张夫人却是咬死了不承认,“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还请二位离开!”
她这话才一说话,忽然听见“哧”地一声响。
却是李成则突然抽出了余显腰间的佩剑,一下子贴在了张夫人的脖子处。
声音冷得没有一点温度:“没空跟你?废话,我在问一边,你?把我夫人抓去哪里了。”
“你?!你?好大的胆子,快把剑——”打开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只见李成则手一动,锋利的剑刃瞬间划破了张夫人脖颈上的一层皮,一丝红血线立刻了冒出来。
张夫人吓得尖叫几声,眼睛睁得老大,满脸的惊恐。
张大公子见她母亲受伤就要扑过来,却被余显一只手就给制服住了。
李成则只幽幽盯着张夫人,眼睛里一点感情都没有,“还不说?”然后手下的剑似乎又要往前推一寸。
张夫人几乎吓得没晕厥过去。
她是真的害怕了。
试问谁不怕死呢?谁不惜命呢?
张夫人从没见过李成则这样的人,居然敢直接对着朝廷命官的家眷动手!
什?么?都不顾忌。
别看张夫人活到这个年纪,以为几十岁了人该稳重才是。
这人平素在丫鬟婆子面前十分苛刻严肃,架子摆得大,然眼下受到威胁就什么?姿态仪容都顾不上了。
怪声尖叫丑态百出的模样叫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