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呢?这个时间来到这里。”床上穿着拘束服的男孩裂开嘴角。
“我不知道。”劫面无表情。
“是谁指引你来找我的呢?”
“我不知道。”劫还是呆呆的。
“原来如此,只是个空壳吗?”男孩又笑了笑,“也罢,就让我帮你唤醒你体内的家伙,让我看看吧,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零号的眼睛变成深邃的暗金色,巨大的黑蛇遮蔽了月光,黑暗中只能看见这双暗金色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呆呆的劫。
……
探照灯的光束把圆形光斑投在黑色的云层上,云层下矗立着青铜的列宁像。
邦达列夫少校没有在温暖的客服,而是来到这里目光深邃的瞻仰着这座雕像。
这座雕像足足有十米高,原本是站在黑色的大理石座上,伸手指向前方,似乎是在指引革命的道路。
不过现在,厚厚的积雪已经将底座和雕像的脚面都掩埋在白茫茫的一片里。
铜像的位置有些奇怪,既不在黑天鹅港正中央也不是矗立在门前,而是在港口的背面。虽说从研究所到孤儿院随处都能见到列宁像,不过在这个物资极度匮乏的地方竖起这么高的一座铜像,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这里有问题吗?感觉到了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
“你曾说忘记了过去,就意味着背叛,现在连你一手缔造的国家也要成为过去了,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我这样的人来瞻仰你的塑像。”邦达列夫仰望着列宁像,“所以还是我来帮您炸掉比较好一点。”
他按下手中的引爆器,短促沉闷的爆炸声后,积雪中的大理石底座被炸毁了,列宁铜像斜斜地插在雪地里。这种微声暴雷的动静很小,不出几步就被风声掩盖了。黑天鹅港的警戒不可谓不严密,但最重要的一环就是极度的严寒,这样的夜晚在外面站上十几分钟就会导致严重的冻伤。因为暴风雪的缘故,能见度只有不到五米,士兵们没有想到还有人敢在外面活动,这样不怪他们,毕竟他们不知道还有这种对严寒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受力的变态。
邦达列夫往爆破后的雪洞里看了一眼,看见了黑色的生铁地基。数百吨生铁被填入地面,作为列宁像的地基。邦达列夫跳进雪洞,打开战术手电,在生铁地基上找到了一扇严丝合缝的铁门,就像一个铁块嵌入地基中,边缘铸有红五星和部队番号。
门缝中涌出冰冷的气流,气流吹出响亮的哨音,邦达列夫用手试了试气流的温度,连他都狠狠地打了个寒噤。“真像是地狱最深处吹来的风啊。”
尽管气温低到零下数十度以下,邦达列夫的额头却布满细汗,花了好一阵功夫他冒着被炸上天的风险终于打开了这扇铁门。
他抽出手枪,跳进了铁门下黑色的空间。铁门下方是一条漆黑的隧道,隧道的四壁都是坚硬的冻土,邦达列夫试着用枪柄去敲,居然冒出了火星。黑天鹅港坐落在永久冻土层上,土层中的水几百万年不曾融化,最后这种土壤比混凝土都坚硬,可以想见当年开凿这条隧道的艰难。隧道通往冻土层的深处,手电筒的光照过去,只看到一级级的铁梯往下方延伸。
然而他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一道透明的身影与白雪融为一体一直尾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