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今天能看见绘梨衣的,江浩略显遗憾。
“高层会议我不便在场,我这就退席。”樱深鞠躬。
矢吹樱恭敬的退出去并关上了门,只留下江浩和这几只老狐狸对弈,哦不,还有源稚生这个钢铁直男。
“阁下不必如此紧张。”橘政宗笑笑。
“臭老头,我这不是紧张啊,没看见我已经极力忍耐把你当成撕碎的冲动了吗?”江浩心里把他全家问候了个遍。
“没有没有,我这个乡下来的小子,没有见过世面,难免有些激动。”江浩随口说。
桌上点着一个炭火炉子,炉上坐着一把关西铁壶,铁壶黝黑沉重,上半截像榴莲彀有无数钝刺下半截雕刻着赤面长鼻子的鸦天狗,张开双翼飞翔在流云火焰中。炭火把壶底烧得通红,鸦天狗的脸和羽翼边缘泛出荧荧的火光。水即将沸腾。微风吹过,壶中的水咕咕作响。在这么高的地方能直接眺望到东京湾的海面,阳光下白帆片片。
橘政宗说,“没什么可以招待你的,就用这日本的茶道吧。”
“哦?这么说来老爷子您不是日本人吧?”
水沸腾了,橘政宗提起铁壶,把沸水倒进茶碗中,再把水倒掉。这是标准日本茶道的程序,第一道热水只是用来加热茶碗。接着他用木茶勺挑出两勺茶粉放入茶碗,再从铁壶中取一大勺热水倒入茶碗,用茶筅轻轻搅拌。他的手法轻灵而神情肃穆,麻布和服的大袖在微风中飞扬,便如琴师在风中弹凑,无声的琴曲如汪洋大海般四溢。
橘政宗的鼻梁挺直眼睛深陷,面部线条如刀刻般清晰,跟一般的日本老人有区别,但他有着纯正的黑瞳,一举一动都带着浓厚的日本味。
“我只有一半日本血统,另一半是俄国人。”橘政宗说。
“我来日本很多年了,很多人都看不出,江浩先生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橘政宗问。
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江浩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茶味道不错,虽然我对茶没什么研究,但是也能喝出来这应该不是一般的茶叶吧。”江浩把茶一饮而尽,强忍着脸上的抽搐,嘴里说的全是废话。
橘政宗尴尬的笑了笑。
江浩起身回礼,来这里之前,昂热曾经跟他说过,“虽然那里是日本分部,去了之后记得,你可以按照正常的礼仪行礼,但不必向任何人低头。”
当然,就算没有昂热这么说,他也不会向这个死老头子低头的。
橘政宗知趣的带着坐在江浩对面的风魔小太郎和犬山贺离开了露台。
关上门,风魔小太郎凑上去低声说:“政宗先生,这个小子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稚生说他除了很强外表现得就像个很好相处的普通人,但我总能从他眼里看出些许敌意,好像并不是针对你们,只针对我,我不记得有什么时候的罪过这个年轻人。”橘政宗说,“不过既然我能看出来,那要么就是他还不够成熟,要么就是他在刻意伪装,既然他是昂热都看好的人,那么我们有理由相信,他的到来对我们是个威胁,当然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