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受到某种指引,宋倾城没去厨房,而是踏进了客厅。
棉质的室内拖落地无声。
她一路走过来,没有弄出多大的动静。
沙发跟茶几间的过道,宋倾城徐徐蹲下身,过长的雪纺裙摆铺开在地毯上,犹如一朵盛开的百合花,她抱着白皙的双臂搁在膝盖处,呼吸间,还闻到自己身上淡淡的洗发水果香。
静寂深夜,只亮着一盏台灯。
借着淡淡的灯光,宋倾城端详起沙发上熟睡的男人。
她一直没有认真看过郁庭川的脸,哪怕已经见过数面,心里还把他当做‘金主’,但是潜意识里,因为某种抗拒,除了那双深邃的眼睛,其它什么都没有记住。
视线离开男人的衬衫,越过突起的喉结,看向他紧抿的薄唇。
记不起来是在哪儿看到的一句话——
嘴唇薄的男人薄情寡义。
宋倾城不禁想起沈彻在电话里讲的事,一个男人,在得知妻子沦为残废后,以不容商量的架势提出离婚,的确跟深情不铸挂不上钩。
甚至可以说,近乎无情无义。
宋倾城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顾家生日宴那晚郁庭川走进宴会厅的情形。
他穿着蓝灰衬衫,黑色西装一丝不苟,整个人修长挺拔,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让他看上去低调却又不失雅致,当他跟顾政深一路走来,在场不少或熟稔或陌生的商界名流不约而同和他打招呼,可谓极其风光。
在她的印象里,能坐上老总这个位置的男人,甚少有这么好皮囊的。
宋倾城的目光上移,郁庭川棱角分明的五官晕在昏暗光线中,不管是脸廓、眉骨还是鼻梁,亦或是,冒着青茬的下巴,处处彰显出属于成熟男人的沉稳内敛,对着这么一个明显精于算计的男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将‘勾引’二字化为行动。
不知这样凝视了多久,宋倾城抬起一只手,带着试探,抚上郁庭川的脸庞。
指尖触碰到男人温热的皮肤。
郁庭川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