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此之际,廖学兵松手撤剑,任由天之炼狱掉落在地,两只手闪电般抓住铁尺顶部,一记膝盖突出,重重撞上徐家维的胸口。
“砰!”
徐家维仰面飞出,朝天喷出一股鲜血。
他落在地上,膝盖半跪,手撑住地面,另一只手擦了擦嘴角,手背上全是血。眼中冒出烈火,死死瞪着廖学兵。
实在没想到竟然还能有人空手接档自己的铁尺,这份手劲太惊人了!
然而更惊人还在后头。
只见廖学兵双手抓住一把铁尺各持一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两手向下用劲,高碳钢的坚硬铁尺渐渐在他手里拗成一个u形。
那铁尺有拇指粗细,相当于直径十六毫米的粗钢筋,锻造时就先打制出一副实验型号,用来测试各种性能,能够承受六百公斤的重量而不变形。
看看廖学兵这双手所产生的力量,打在身上岂止会死人?简直是死无全尸!
徐家维几乎说不出话来,一股打算拔地而起的动作硬生生卡住,一时间动弹不得。
主持人和裁判几个差点没吓尿。
廖学兵将u形铁尺扔在徐家维面前,抓起另一把铁尺,双手向内挤压用力,一会儿,这把铁尺就变成了s形。
徐家维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脏剧烈跳动,险些蹦出胸腔。
“拗”和“挤”是两种不同作用的力,拗弯还能充分利用铁尺长度,再加上杠杆原理进行压迫使之弯曲,而拉挤就是纯粹的原始力量了。
建筑物常常采用的钢筋混凝土结构,是因为钢筋抗拉不抗压,而混凝土抗压不抗拉,两者结合会更为坚固耐用。
廖学兵反其道行之,对铁尺挤压变形,所用的力量完全超乎所有人想象。
难怪徐家维吓得不能动弹。
廖学兵大踏步走过去,抓住徐家维的头发提起,笑道:“服了么?”
“服、服了……”徐家维面如死灰,身躯情不自禁微微颤抖。
他知道身为堂堂的次阶武术大师不能这么当众出丑,可身体非抖不可,就是克制不住,实在无可奈何。
就像一名剑术大师,自幼练剑,横行武林数十载鲜有敌手,对自己的剑法也相当骄傲,然而有一天他对上的对手竟然刀枪不入,你说他还笑得出来吗?
徐家维从入门开始不久就一直在练习铁尺功法,专克天下刀剑,然而今天连铁尺都被拗弯了,心思基本都是一样的:武林末日。
廖学兵用眼神向裁判示意,裁判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攀上擂台,宣布廖学兵取得本场比赛的胜利。
回到地面,媒体呼啦一声围拢过来,再也没人去关注落败的徐家维,人人把廖学兵身边三米位置挤的水泄不通。
各式各样的长枪短炮挡得连廖学兵的脑袋都看不见了。
其中十多只录音笔就往廖学兵嘴巴的方向猛插过去,两只麦克风一左一右顶住廖学兵的脸皮令其扭曲变形。
“请问廖先生,您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徐家维是什么感想?”
“廖学兵!廖学兵,我是天空电视台的记者,能不能说说你的武学来历?”
“请让让好吗?廖大师,我有话要问你!”
幸好蒋元昌和伍朝仪救驾及时,蒋元昌抢过其中一只麦肯风说道:“对不起,我是廖馆主的经纪人,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问题。馆主刚刚打完比赛,需要充分的休息,还请各位见谅。”
“让让,请让让。”伍朝仪则护着廖学兵挤出人群前往选手休息区。
除下武馆道服略作检查,除了小腿受到击打的淤青,其他部分没有任何损伤。
去洗澡间洗了个澡,洗去身上汗液,用毛巾擦干水珠,廖学兵叫道:“老伍,帮我弄套干净衣服过来。”
连叫几声毫无反应,廖学兵只得光着身子走出洗澡间,便被眼前景象吓得魂不附体。
休息室挤满中海武林各个武馆的弟子数十人,全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光溜溜的身体,眼中充满仰慕、崇拜,包括十多名年轻的女孩,用饥渴的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廖学兵急忙把毛巾围在腰间,免去走漏风光的惨状,道:“你们这是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