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学兵不信这个邪,刻意试探,手上加了一把力气。对方毫无反应,仍然笑得十分优雅从容。
廖学兵暗中咦了一声,索性催动太极劲力,透过拇指、食指、中指向萧继伦的手掌压迫过去。不料这股力如同泥牛入海,竟激不起半点浪花。
廖学兵一向以力量自豪,能轻轻松松掀翻一点五吨的汽车,这手劲用在其他人手上,只怕早已把人捏得惨叫连天、骨骼断裂了。
谁知他一无所觉,依旧那副浑不在意的模样,这年轻人的功力,委实深不可测!
须知对方的强大不在于他的反击力量有多大,而是你用尽全力却不知道他的深浅。
萧继伦淡淡一笑,说:“谢谢廖馆主替我管教不肖师弟,有空一定答谢廖馆主的厚意。”以廖学兵敏锐的洞察力,竟听不出对方是真心实意的道谢还是虚情假意的反讽。
在义云馆里与王麟约斗并暴打王麟以及虎兄豹弟三人,廖学兵本以为惹上了大事,没想到圣心道馆迟迟没有反应,拖到后面不了了之,直到今天在这里遇上萧继伦,才知道对方一直记得。
两人在选手通道里面握手相谈,彼此笑容满脸。媒体记者们不明所以,纷纷举起相机拍照,顿时闪光灯咔嚓咔嚓连成一片,晃花了廖学兵的小眼神。
“答谢就不必了,铲除武林败类是我的本分。”廖学兵同样报以虚伪的微笑。
萧继伦瞬间浮现出错愕的表情,随即隐没,笑道:“那自然最好。希望在接下来的贝壳杯比赛中,我们圣心道馆能得到廖馆主的指导。”
“你们圣心道馆练武不精,是该好好学习一番。”廖学兵寸步不让。
“我期待着这个时刻。”
萧继伦便即放手,和随从们走向对面圣心道馆的休息处。
媒体记者见大名鼎鼎的圣心道馆掌门和一个无名小卒谈话,料想这是萧掌门惯常提携武林新人的态度,也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新闻,便纷纷散去,寻找下一个采访目标。
方元宏张元良几人围拢过来,脸上是八卦的光芒:“馆主,刚才萧掌门和你说了什么?”
“呵呵。”廖学兵毫不在意的笑道:“你们激动什么?忘了上次我们殴打萧继伦师弟王麟的事情了?”
方元宏等人顿时如同一盆冷水浇在脑门上,不由喃喃道:“那……萧掌门肯定是对我们恨之入骨了。”
张元良说:“我觉得不可能,萧掌门是何等身份,怎能关心这种小事?”
“这是小事?王麟和虎兄豹弟都是他的心腹手下,被打成残疾,等于废了武功,他能不怀恨在心?”方元宏一脸的呆滞:“这回比赛中若是遇上圣心道馆,那便真的完了。”
怨不得方、张等人对萧继伦如此仰慕在意,那家伙实是中海武林不世出的奇才。
萧继伦自幼跟随父亲习武,是萧家的继承人,在十二岁时又在父亲的引领下拜入夏州内家拳大师鲁源军门下,十六岁时跟随京城大内高手何渝生研习近身格斗术,及至二十岁,已是武艺大成,可谓身兼三家之长,武林中鲜有敌手。
此后萧继伦一路高歌猛进,在好几个国际含金量十足的大赛中屡次夺取冠军。尤其是在国家体育总局主办的东亚格斗大赛中,萧继伦三个回合击败日本柔道界领军人物谷川新原,得到体育总局领导的赞赏,比赛画面经常在电视台的宣传片里播放,影响力非常广泛。
萧继伦凭借高超的身手、飘逸潇洒的拳风、英俊的相貌和正派的作风,饱受观众欢迎,与云霸武馆的云朗并称中海绝代双骄。
华明会内部对此也十分乐见武林人士成为大众偶像,认为这对武林文化起到了极大的推广作用,甚至动用关系帮助他扩大影响力。有一段时间,电视上全是萧继伦的广告,关于他又拿到某某比赛的冠军漫天飞舞,叫人停不下来。
而方元宏这些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崇拜一个本行业的顶峰人物也并不稀奇。
“行了,打好我们的比赛,不要去管别人。”廖学兵制止了两人无所谓的争论。
选手休息区是主办方特辟出来专供参赛选手休息的地方,严禁观众和其他闲杂人员进入。目前四百多名选手大多数都集中在这里。
单人的各找地方,团体参赛的都设有专属休息区。像圣心道馆这种名气大的单位就占了一块很好的位置,视野宽敞开阔,还有座位和桌子。
廖学兵在很角落的地方才找到朱雀武馆的牌子。
一个身材中等脸色冷漠的女人手里拿着文件夹,正在不耐烦的等着他们。
“是朱雀武馆的人么?”
“是是,请问您是?”方元宏一见到女人就特别容易兴奋,急忙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