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炼狱?”廖学兵试着做了个劈砍的动作,道:“好名字,我喜欢。”
长剑凌空产生一道强风,吹起两边置物架上积存已久的灰尘。
李秋澜忙说:“兵哥,这里地方太小,你可千万别劈坏了别的东西。”
两列置物架之间不过一米距离,仅容两人通行,见兵哥这么大的动作,万一损坏了什么物件,邓教授还不骂死之间?
廖学兵道:“我独孤九剑好歹练到了破箭式,你这地方再狭小半米,我照样能舞个全套的剑法出来。”
李秋澜当然知道兵哥在吹牛,笑道:“大马士革钢的制作工艺其实和百炼钢差不多,都是折叠锻打。一块高碳钢烧红了打直打长,折叠起来继续锻打,然后继续折叠继续锻打,如此反复,形成曲折反复的花纹,在古时候能折叠上百次已经很不错了。不过我们有了现代化的机器,锻打不消耗太多力气,能折叠很多次。这把天之炼狱我们尝试了极限的一万次。”
廖学兵用拇指试试剑刃,果然还没开锋,感觉有点钝,问道:“干嘛不磨开了口试试?”
李秋澜道:“磨开口?兵哥,你说得倒是轻松,这种顶级材料锻造而成的宝剑在开锋时必须慎之又慎,得请专业的磨刀匠来开锋才可以,在市面上,这种磨刀匠1的长度收费就得好几百块,不然万一出了差错,整剑就是有了瑕疵。”
“还有这等讲究?”廖学兵咋舌道。
李秋澜说:“只有专业的磨刀匠才能把宝剑磨到‘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地步,别人不知道的,刃口若是给磨疵个零点几毫米,这剑就算毁了。”
“真有削铁如泥的好剑?我还当是武侠作品里的演绎呢。”
李秋澜便得意起来,道:“削钢肯定不行,削熟铁根本不在话下,鹌鹑蛋粗的熟铁棍,一下切成十几片,我几个师弟特别喜欢把好刀好剑做出来削熟铁过瘾,因此报废了几十把好刀,算是可惜了。”
“那好,我决定用这把剑去参加比赛。”廖学兵抓住天之炼狱爱不释手。
“真不用开锋了吗?”
“不用,真的开锋就打不成比赛了。”
两人找到邓教授,李秋澜适时表露兵哥很喜欢天之炼狱的意思,邓教授毫不在乎,当场表示赠送给廖学兵。
这剑的材料虽然难得,但他们实验室只要多花费一些功夫,再多做几把出来都无所谓。
邓教授一时高兴,又送给他一副与之相配的剑鞘。
回到实验室的锻造大厅,廖学兵看到地面上的废料堆放着一块锈迹斑斑的废铁,不由心中一动,问道:“秋澜,你们的这块废铁应该没什么用了吧?”
李秋澜知道他想试剑,说:“没用了的。”
廖学兵摆好这块苹果大小的废铁块,站好架势,天之炼狱挥出,狠狠斩中废铁,只听叮的一声轻响,废铁显出一根食指粗细的裂痕。
李秋澜拾起废铁块检视,说:“如果天之炼狱磨利了,就算当场斩为两半也不成问题。”
廖学兵笑笑:“我没出力气而已,要是用力照样能斩断。”
李秋澜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就尽管吹吧,反正不犯法。
拿到宝剑,廖学兵告别李秋澜和邓教授,驱车赶往贝壳杯比赛现场。现在中午时分,正好来得及去混一顿免费的丰盛午餐。
第二天的观众比第一天少了很多,没有特别重要的比赛,不外乎各武馆弟子、探子,媒体记者,武术爱好者,大概一两千人聚在观众席上,让整个场馆显得空荡荡的。
伍朝仪终究放心不下,和云门四义以及魏建凯兄妹赶去为馆主助阵,以防耿廷暗下黑手。
方元宏等几个参赛弟子已经到了,在选手休息区等着。
其中张元良在上午打了一场比赛,对阵的对手是一星级武馆“定风阁”弟子刘鑫。
张元良凭借精湛的拳法在第四个回合将刘鑫打倒在地,从而赢得了比赛胜利。不过这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刘鑫只是个次阶武术家,去年年末才刚刚取得评级,临敌经验有许多不足。
张元良一是大意二是骄傲,不然何至于要等到第四个回合才击败对手?
蒋元昌作为登记在册的师父,也同在选手休息区为几位师弟讲解比赛要诀。
剩下的三名弟子要到下午才有比赛。
这格斗大赛一如正规的竞技体育比赛,每位选手运动员都配有相应的教练。当然,为了更符合武林传统,教练可以由师父、师兄代替,只需在组委会进行登记即可。
师父和教练拥有一同进入比赛区域,为选手助威、出谋划策、叫暂停、替选手弃权认输的权力。
每名选手可以有一名教练或师父,以及一名医生、一名助理、一名经纪人。
廖学兵头一回参赛,什么都不懂,就自个先上场比赛了。这时是第二天,蒋元昌才带着古杰拉尔和其他几名弟子赶来,充任教练医生和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