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心越打越是兴起,又存了卖弄的心思,几乎把一整套紫光剑法全都发挥出来,时而一招“灵犀有心”点向廖学兵的心脏部位,时而“如影随形”削往他的脑袋,时而“漫天飞雪”刺向他的身周要害。
赛场边上的耿廷见大局已定,搂着双臂老神在在,心里却道自己昨晚看走眼,竟巴巴的给这蠢货上门送钱!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陈德心又是一剑抖开,软剑剑身发出嗡的一声震响,径自刺向廖学兵的胸膛膻中穴。
若是被他刺中,不说当场要了老命,至少筋断骨折,在床上躺个半年。
廖学兵用拎西瓜刀的手势抓着天之炼狱,对陈德心的动作看得分明,待软剑剑尖即将及胸,突然挺剑直劈过去。
陈德心不由吃了一惊,这一剑就算刺中对方的膻中穴,廖学兵的长剑也会劈中自己的脑袋,这兔崽子,竟然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他这么想着,只好改换姿势躲开廖学兵来势汹汹的劈砍,软剑从胸前掠过,划开道服的一个口子。
谁知廖学兵用“西瓜刀式”的打法,便如街头打架斗殴一般,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全凭一股气势,哪管别人招式有多巧妙?
陈德心刚一退开,廖学兵又提着天之炼狱左一剑右一剑,仿佛砍西瓜似的,满脸凶神恶煞,周身尽是不要命的架势,嘴里往外喷吐地痞流氓似的脏话。
第一剑劈出时老廖骂道:“小崽子,老子今天就剁死你!”
待到第二剑时老廖恶狠狠的说:“紫光道场的杂碎,老子今天不把你的屎打出来就不算完!”
第三剑时老廖说:“你这没卵子的娘炮,玩软剑不怕切了自己么?是不是还想穿裙子上台啊?”
其实他这话就相当于篮球场上的垃圾话,用挑衅、嘲讽、羞辱的语言最大限度打击对方的心理,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陈德心从小得到师父的厚爱,受到师兄们的呵护,每天只知道练剑,如同养在温室的花朵,根本没见过廖学兵这种架势,一时有些懵逼,险些被一剑劈在脸上。
耿廷忙叫道:“德心,稳住,他故意激你的,别上他的当!”
廖学兵道:“干你全家!敢在这里耍威风,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说着不管陈德心当面刺来的软剑,天之炼狱横扫过去。
陈德心吓了一跳,立即收剑回撤,天之炼狱在他眼前横掠而过,剑尖刮过鼻头,那颗又大又亮的青春痘当场爆开,白白的毛囊皮脂和黏糊糊的液体以及些许血水洒出。
场外的摄像师精准的捕捉到这个镜头,心中不由叫道:“好剑法!精彩!”
陈德心只觉鼻头微微刺痛,一时之间只道自己的鼻子没了,情急扭头去寻找师父的身影,有种想哭的冲动。
“德心!”耿廷看到了廖学兵的动作,嘶声吼道。
可惜为时已晚,廖学兵要的就是这一刻,当即一剑砍在陈德心握剑的手背上。
咔嚓声响,陈德心手背的四根指骨当场粉碎性骨折。幸好天之炼狱没有开锋,而且廖学兵也没用力,不然他这只手掌就只能和身体说再见了。
廖学兵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又是一脚踹中他的小腹。
陈德心化作滚地葫芦,滴溜溜滚到场地边线内侧。
耿廷慌忙叫道:“我、我们认输!”
裁判员适时一声哨响,廖学兵按剑站立,停止追击,说:“不自量力,呵呵。”
耿廷赶紧检查弟子的伤势,只见陈德心右手手背肿得像馒头似的,皮肤高高撑起,胀成黑黑亮亮的颜色。
耿廷伸手微微触摸,几根断骨茬子刺进肉里,痛得陈德心两眼金星乱冒,嘶声哭叫道:“师父救我,师父救救我……”
这四根指骨一断,以后就算能接好,也远远比不过原来那么灵活,无论运劲、用指、抓握等等劲力通通要受到影响,他练剑的天赋就算是废了。
耿廷想起培养陈德心这十二年来的心血,登时禁不住心头大怒,让两名弟子照顾陈德心,转身抄起软剑刺向廖学兵。
廖学兵一招“西瓜剑法”将他劈开,裁判员拼命吹响哨子,工作人员急忙上前拦住才没让两人当场打起来。
耿廷被人死死拉住,将软剑掷于地上,狠狠的道:“朱雀武馆!我跟你们没完!”
廖学兵耸耸肩:“那好,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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