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在地门前拿起一支笔,将名字和出身门派在门前的贴单上刷刷一写,他冷笑一声,大步跨入“地门”道。
他身后跟着三名结伴而行的师,也是一起昂首阔步迈入山门。
南华派此来一共是五十七人,其中七名入门弟子,其余皆为记名弟子和仆役一流,而广源派则也有四十二人,其中入门弟子五人,来时将近百人纵马驰车,气势汹汹。
不过他们不急于等顶,而是先派出梁栋在内的几名弟子上山,试探下溟沧派的态度。
如果一路无碍登顶,那么两派弟子自然不用客气,一口气彻底扫落东主脸面,如果梁栋等人被人阻道,他们也能提前察知,也不至于乱了手脚。
梁栋过了头山门后,见两侧冷清异常,视线沿着山道一路向上,更是空空落落,见不到一个人影,与山门外诸派弟子纷踏而至的景况形成强烈反差,他不由大笑道果真是一报还一报,此番也轮到我广源派来落一落溟沧派的脸面了,三年前所受之辱今朝定要一次讨回。”
身后几名师一头称是。
梁栋更为得意,大袖一挥,道诸位师弟,且随我一起登峰为文俊大师兄铺陈前路。”
他以为此地没有任何人阻拦,所以声音极高,在山道上一路传出去,这时,不远处一块大石上方传来一把清冷的声音,“可是广源派的师兄?”
梁栋吃了一惊,他抬头一看,只见那块大石上端坐着一人,正居高临下的看着。
被人这般俯视,他心中不悦,冷哼道正是,你是何人?”
那个人站起身,沉声道在下溟沧派张衍。”
梁栋不自觉退了一步,由于对方背对阳光,他一没有看清楚对方的容貌,眯了眯眼,道你欲何为?”
张衍洒然一笑,道无他,邀斗尔。”
梁栋踌躇了一下,道文斗还是武斗?”
文斗,就是如莫远一般切磋蚀文推演,武斗,则是比较技击之术。
筑元之后,修道者双臂有千斤之力,也能力搏狮虎,碎石开碑,玄门修士练得是至人道,开脉前为了防止在常年累月的打坐中肌体衰朽,不堪其用,也时常习练一些强健筋骨的技击术。
玄文法会,虽然以文为主,但是修士不是文士,上院各修士之间为抢夺宝地仙丹,互相争斗杀伐更为惨烈,所以法会上也常有比斗技击。
但也有不少弟子对此不屑一顾,原因是开脉之后,就能学得上乘法门,飞剑斩颅,撮土成钢,修士的实力大多都体现在法宝和飞剑上,如此一来,肢体上的技击就是小道了。
不过不是世家弟子,莫说法宝飞剑,就算丹药符书也不能轻易得到,所依仗的也只有的身体罢了,因此在技击一道上还是有不少人看重的。
张衍微微一笑,道都可。”
梁栋精神一振,迫不及待地接话道那就武斗”
他不是世家出身,在蚀文一道上几乎没成就,哪里敢文斗?如他这种记名弟子,要想在法会上出头,也就只能靠技击来博取名声了,所以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武斗。
在这一道上他还是有信心的,为了搜集五行神沙,他也常常行走在荒山大泽中,与虎狼搏斗,身手不说和几名擅长此道的师兄比,只是对付眼前从未曾听闻过的溟沧派弟子,应该是没问题。
可是当张衍从大石上一跃而下后,梁栋的信心却动摇了,心中惊叹,“这个张衍好高的身量”
张衍往那里一站,比常人都要高出一头去,只是这股气势就不敢让人小看。
不过梁栋也是心思灵敏,善于投机取巧之辈,他眼珠一转,趁着张衍还未动手,连招呼也不打一声,便一拳打了,妄图打张衍一个措手不及。
张衍感官敏锐,看对方脚尖一掂,肩头一耸,就对方要有所动作了,而且从梁栋的拔力方向他就预判出了这招的出拳角度,连躲都没有躲,双目一睁,大喝一声,拳头“轰”的爆起一声破空声,竟然先一步就砸到了对方的面门上。
梁彤没有料到张衍会突然开声大喝,而且拳头居然后发先至,心神不禁一颤,拳势略略一顿,只听“砰”的一声,张衍已经一拳重重砸在他的鼻梁上,梁彤仰天就倒。
再看他时,已经满脸是血地躺在地上,彻底失去了知觉。
张衍拿出一块白帕,将拳头上的血迹擦了擦,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又抬眼看了看剩下三人。
这些人看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犹豫着不敢上前,然而就此退走又心有不甘,不禁僵在了那里。
张衍笑道尔等一起上好了。”
几名广源派弟子互看了几眼,点了点头,群斗也在武斗的允许范围内,只要较技的一方同意就可,三年前陈枫以一敌众,如果不是他心甘情愿也没人会拉下脸来围殴他。
三个人互相交流了几句便有了定计,他们分左、中、右三个方向张衍慢慢围拢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