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儿闻言略微颔首,心里却是庆幸不已,好在上官奕聪明机敏,不然也要一同受罪了。
苏浅儿来到桌台前提笔写下:夏枯草二两,紫背浮萍二钱……字迹娟秀,写毕,递于玉贵妃轻声道:“贵妃心安,我用银针扎了三皇子几个安眠的穴道,他只是暂时睡着了。此为药方,现在请先命人准备灶心土,以凉水搅之送来。”
玉贵妃不敢延误,马上吩咐下去,仍是忍不住发问:“襄王妃可看出是何端倪?”
“果不其然,靖王殿下乃是中了中害蛊!”苏浅儿肯定的说道。
“中害蛊?!”在场几人均是吃了一惊。
巫蛊之术向来只听闻源于北疆,神秘莫测,世人只当是种传闻,少有人见过,也或许见过却不得知晓。转念一想,也只有中蛊才说得通。
“去年我大病了一场,被家人送往深山寺庙中,幸得一道人所救。那道人游历各地、四海为家,曾在北疆之地住过,所以对巫蛊之术略知一二。我也是那时恰好听他提及。”苏浅儿淡淡然继续说下去:“巫蛊之术种类有十余种,其中这中害蛊,中蛊者神识不清、狂躁不安,目见鬼怪蛇身、耳闻鬼哭狼嚎,头痛欲裂。于三皇子所表现的症状确实相符。好在此蛊的破解之法最为简单,我便记下了。”
这样一说,苏浅儿堂堂一个丞相之女,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二八年华小女子,如何会听闻这阴毒神秘的北疆秘术,也就解释得清了。
听完这番话,玉贵妃和九皇子便不再多想其他。倒是七皇子上官奕一双明眸始终看着苏浅儿脉脉含情,心里又惊又奇:浅浅,如此奇女子,你到底经历过了些什么?
这时宫女已经把调好凉水的灶心土呈上来。待宫女退下,玉贵妃依苏浅儿之言,把沉睡的三皇子扶靠起来,将碗里的东西一勺一勺喂入上官寅口中。这碗刚见底,只看那昏睡中的三皇子眉头拧在一起,面部五官扭曲变形,双手紧攥,身体筋挛似有万般痛苦,“哇——”一声,竟张嘴吐出黑星石数颗!
事情发生前后不过短短数分钟,玉贵妃和九皇子上官翰惊得瞠目结舌,纵是见识广博、喜怒不形于色的上官奕也难掩惊讶。
这番折腾罢了,上官寅才又安详地睡着。苏浅儿上前撤去那几根银针:“按药方上煎水服用几次,再好好调养身体,三皇子的身体便可复原。”
玉贵妃这才长舒一口气,姣好的面容微带憔悴:“今日之事,全仰仗襄王妃,此恩来日必当相报。”
离开瑶华宫,苏浅儿推着上官奕,与九皇子分路而行。
上官奕见四下无人,含笑逗趣:“我的浅浅何时化身舍己救人的活菩萨了。说来上官寅也并非善类,你不怕为了救他开罪了某些人,得不偿失?”
“那你觉得某些人会是谁呢?”苏浅儿想起站在二皇子上官昊身后的柳心梦。没想到这一世,柳心梦还是不顾父亲反对、一定要往上官昊身边凑,孽缘啊……想起柳家全族被灭,想起父亲和哥哥们血淋淋的人头,想起那剜眼锥心刺骨的痛,不行!这一世,我一定不会让悲剧重覆上演!不管你、现在的柳心梦,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