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萧霖那小子,最近到底猫到哪里去了?
孟老头心里盘算开来,他最开始认识这小子,就是因为他拿着山里挖来的人参来卖,虽然年份不高,但也可堪一用。
这么一来二去的,再加上后来一些别的事儿,两人算是熟悉了起来。
反正他是觉得,这小子不见兔子不撒鹰,好东西都留着呢!不问有没有,肯定是有的,就是要他拿出来的话,那肯定得下大力的。
“小安啊,最近这些日子怎么没见到你家萧霖了,他忙什么呢?天天见不着人影的。”孟老头停笔,朝着正迈过门槛的安清雅问道。
安清雅无奈,她这才刚回来呢!怎么就被追着问了?“不知道,忙着呢,我也好些天没见着人了。”
其实萧霖晚上还是回来过的,她虽然睡得迷迷糊糊的,但是家里有什么动静还是知道的,不过两人没什么机会说话倒是真的。
“您有事儿找他,问我的话还不如直接去局里呢!”
安清雅语气有点儿冲,最近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小怨念的,倒不是为了萧霖晚归,而是这混蛋回来了就折腾她,自己身上的痕迹就没有消下去的时候!
孟老头瞥了她一眼,这事儿我能不知道?
要不是易辰今天来了,他是打算过些天再去找萧霖的,这不就是提前问问看看情况嘛!
“那算了,正好,今儿给你抓了个壮丁来,你给他看看。”孟老头没计较这个,伸手点了点易辰,示意安清雅给易辰把脉看看。
好不容易来了个人,就算是亲孙子那也得出点儿力,更别说是易辰了。
闻言安清雅这才看向站在一旁的易辰,青年身材有些消瘦,但体格高大,五官夺目,即便是在人群中也绝对不会让人忽视。
至于之前为什么没看到……,咳咳,有萧霖珠玉在前,现在的安清雅其实还真是很难去欣赏不一样的美了。
“坐吧。”几步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安清雅将脉枕往前推了推,示意这人将手腕放上来。
易辰颇有些无奈,他觉得自己身体挺好的,真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孟叔不会看不出来,而看出来了也不会不提前和他说,反而在这姑娘过来了之后才提出要给他把脉。
不过孟老头既然说了,易辰也不会不给面子的拒绝,就当自己今天是来看病的吧!
易辰伸手放在脉枕上,目光落到那几根细白柔嫩的手指上,不知怎的,一时间竟觉心跳有些鼓噪。
“……唔,”安清雅蹙着眉,她其实摸过自己的脉象,也摸过萧霖的,孟老头的,还有小虎的,倒也不算毫无经验。
不过样本还是过少,说她纸上谈兵也未为不可。
这会儿她细细感觉,索性便直接将易辰的脉象和萧霖的拿来做对比。
反正错了还有孟老头兜底呢!她可不怕。
不浮不沉,和缓有力,不像是有什么大疾。而和萧霖的脉象比起来,这人的脉搏跳动之间反倒要细弱一些了。
也不知道是经验太少,还是她其实根本就没这根筋,反正她是并未察觉出易辰有太大的问题。
但,这样多丢面儿啊!
安清雅心中腹诽道,视线微不可察的打量了一番易辰。
这才故作高深的收回手。
“丫头,怎么样?”孟老头打趣道,望闻问切,四证合参,这丫头竟然只把了把脉就作罢,这是真以为自己是国手呢!
“嗨,没什么大碍,不过我看他气血有亏,虽然说还年轻,不过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一下的。”安清雅故作淡定的说道。
这人上身的袖口微微卷起,但仔细看还是能发觉深色的衣服上有些泥点,伸出来的手虽然洗得干净,指甲也修剪的十分整洁,但是手掌和虎口处都有薄茧和一些细小的伤疤留下。
这样的手,她觉得多半是做多了农活的人才有的,但偏偏这人右手中指上却有一块儿因为长期执笔留下来的老茧。
再加上年轻,生机勃勃,身上带着点儿不易察觉的隐傲,但眉宇间却又有些晦暗,安清雅猜测,这人很有可能是下乡的知青。
更重要的是真要是县城里的工人,想看病的话,怎么可能会来这个犄角杂寮里来,反正在这儿待了几个月,自己是从没见过的。
而下乡的知青生活是个什么水平,她觉得自己还算了解。大多都是有些不太适应农村里密集的重体力活的。
这天天做重活,伙食水平也不算好的话,身体能没一些亏损吗?
所以开个方子,补补气血的话,怎么着也不为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