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泉池在古堡左侧,对面就是花园。
索菲站在一大片盛开的白玫瑰跟前,蹲下.身,眼神兴奋想要摸上花瓣时,被身侧的丽娜出声阻止。
“别乱碰为好,有刺。”
“没事,我会避开花刺的。”
这边索菲兴致盎然欣赏美景,另一头的菲妮娅似乎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怪味,皱紧眉头弯下腰,凑近栽培白玫瑰的土壤。
拇指食指并拢,沾上些许尘土,菲妮娅轻闻,拧眉不解。
因为土壤上有淡淡的臭味,就像是食物放久后发霉腐烂的气味,有点难闻就算了,加上鼻尖传来的阵阵花香,香臭混合,更加令人反感。
菲妮娅想起自己房间里摆放的盆栽,土壤与种植白玫瑰需要的完全不是同个品种。
这土……
“菲妮娅,怎么了?你怎么脸色这么奇怪?”
身旁响起索菲关切的询问,菲妮娅拿出手帕,将手里的尘土擦拭干净后,站起身回答。
“没什么,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旁默不作声的丽娜瞥了她一眼,目光投向白玫瑰底下的褐色土壤,眼神幽深。
“不过,这些花苞什么时候会开啊?我想在离开前看看红玫瑰,我还没看到过红玫瑰呢,是不是绽放的时候会像火焰一样美丽耀眼。”
“哼,本小姐看腻了,也就你们这些土包子才会期待。”
身后传来一道尖厉讽刺的声音,正捧着脸颊幻想美景的索菲回过神来,冷哼一声看向手持羽扇的玛蒂。
“哎,好晦气啊。菲妮娅、丽娜,我们去参观古堡内的其他地方吧,外面都看完了,没什么好看的了。”
菲妮娅轻轻点头,她抬起脚步率先离开,只是在与玛蒂擦肩而过的时候,对方突然抬起手肘推了她一把,好在菲妮娅反应迅速站稳身子,才避免被推到在地的悲剧发生。
但是玛蒂不知为何,身子突然往前倾倒,不经意间面朝下摔倒在地。
视线交错间,玛蒂突然将目光锁在挂在菲妮娅胸口前的吊坠,看到露出的照片时瞳孔瞪大。在脸即将碰到地面时,她连忙展开羽扇,用扇子保护脸。
“喂,你干嘛呢?!”
索菲瞧见玛蒂当众伤人的一幕,脸颊气鼓鼓地跑到菲妮娅面前,挡住玛蒂看向菲妮娅的视线。
“嘶。”
身子着地的部位传来刺痛,玛蒂并没有理会索菲,她站起身来,嘴角弧度上扬,伸出羽扇指向菲妮娅,眼里洋溢志得意满的笑容。
“呵呵,还真让我发现了,你这个不洁的女人。我劝你最好乖乖放弃未婚妻的身份,否则你将会被钉在教堂的十字架上,享受烈焰的焚烧。”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洁不洁的,不要污蔑菲妮娅!”
“我污蔑她?”玛蒂冷笑注视索菲,展开羽扇扇了扇风,“她佩戴的吊坠就是证据,我看到了里面的男人。啧,没想到身为伯爵的女儿,也会做出这种厌恶至极的事呢。”
被索菲护在身后,菲妮娅听到玛蒂这话,低头看向吊坠,无言后对索菲说道:“索菲丽娜,我们走吧。”
“嗯,才不和只知道乱吠的母狗说话呢,吵死了。”
索菲点头应道,她牵起菲妮娅和丽娜的手,三人无视一脸洋洋得意的玛蒂,抬腿离开花园。
才刚跨过几步,菲妮娅突然侧头,恰好与一楼右侧窗口处站立的约瑟四目相对。
窥视的视线被菲妮娅发觉,约瑟丝毫不尴尬,甚至向菲妮娅点头,抬起手臂向她挥舞两下。
见状,菲妮娅也跟着点头,然后转头目视前方。
临走前,玛蒂眼神阴鸷注视菲妮娅的背影,朝她大声喊道。
“菲妮娅,你这个不洁的女人。你等着,我要告诉公爵和父亲,让教堂里的人将你钉在十字架上,洗涤你这个污秽的灵魂!”
等到进入古堡,身后玛蒂辱骂菲妮娅的声音才彻底听不见。
索菲小心翼翼瞥向左侧走路的菲妮娅,语气温和地安抚道:“那个,菲妮娅,我和丽娜都相信你。那玛蒂就是被溺爱惯了,有点目中无人。我们别在意她,让她自个哪边凉快哪边待。”
“我没有放在心上。”菲妮娅看向神色关切的索菲,摇头说道,“只是她误会了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
索菲悄悄松了口气,随即三人来到一楼大厅,恰好看到灰袍男人眼神发亮,正抚摸摆放在正中央的金色王座。
“嘿,兄弟,这王座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吗?为什么你还在摸它呀?”
索菲按捺不住好奇心,松开牵着菲妮娅和丽娜的手,踱步走向灰袍男人。
“啊!”对方被索菲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连忙站直身子看向她,“小姐。”
“嗯。”
索菲点头,然后继续重复刚才的问题。
“额,其实我……”灰袍男人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我一直期盼能触碰王座。因为王座是权势与地位的象征。”
“哦,原来如此啊。”
索菲打量衣服破旧的灰袍男人,目光在他与王座之间流转,然后握拳拍打手心,恍然大悟地开口说道。
“我懂了,其实你梦想是成为国王对吧?因为穷人的身份,被瞧不起,还过着饥不择食的生活。”
被索菲戳中心思,灰袍男人露出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