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什么是通灵?”饶是易文静博览群书,也不知道这两人所说的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易俊更是不明所以,一双清澈的眸子陡然明亮,望向二人,里面充满了求知的渴望。
戴宗却没有立刻回答,他背着手,迈步向着屋子外走去。
易文静一家三口和那黑脸随从也急忙跟了出来。
戴宗来到庭院当中站住,抬头看着此时已经大亮的天穹朗声问道:“易大哥,你可知道这天穹之上除了日和月,还有什么?”
听了戴宗这话,易文静不由得苦笑起来,“戴兄弟,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天穹上有些什么东西怎么会不知道呢?除了日月,自然就是星辰了。”
“但是,易大哥,你可知道真天穹上的星辰是怎样形成的吗?”戴宗却没有因为易文静的话而难为情,而是继续问道。
“星辰是怎么形成的?那不是亘古就有的吗?”戴宗的这句话可是把饱读诗书的易文静糊涂了。
创世的传说一直在民间流传,但却版本众多。
一种说法是大神藏于尚处于混沌的天地之间,随着大神长大而开天辟地,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降为地,日夜为大神双眼所化,星辰则为眼液形成。
还有一种说法是独一无二的创世神说要有光,于是有了天地,日月星辰皆为创世神创造。
更有一种说法是天地为四神创造,四神开天辟地,分工管理日月星辰,至于日月星辰的来历则没有具体说明。
但不管是哪种传说都年代久远,无任何文字记载,更无从考证,象易文静这种比较正统的读书人读的是圣贤书,听从敬畏的是圣人言语,子不语怪力乱神,自然也是对这种传说只是听听而已,并不当真,只是把天地、日月星辰这些东西当作亘古有之。
只是现在,易文静见戴宗郑重其事的样子,不由得也有些疑惑起来,难道那些传说是真的?
“民间传说并不足以为信,历朝历代以来,强大的力量从来不为普通民众所掌握,世界真实的秘辛也只有少数人才知道,做为普通人,我们看到的、听到的都是一些表象。”易文静的回答并没有出乎戴宗的意料,他摇着头接着说道:“这天穹上的星辰全部是拥有通天彻地之能的伟人所化,他们以绝大灵力飞升天穹,现星辰于天穹之上,最早的传说则是在数十万年以前。”
“当时有八位拥有通天彻地之能的伟人,他们到达北域大陆最高的神山上,用这世界上最稀有的东西炼制了一片类似娟纸的东西,然后合力将娟纸送往比神山更高的天穹,用以吸收天穹顶空那异常珍贵稀有的灵气,自己则留了一丝联系在那娟纸之上,之后娟纸果然吸取到天穹中珍惜的灵气,这八人便得到了极大的好处,超脱了凡人躯体,飞向天穹,成为天穹中的一颗星,几十万年不死不灭,那些秘辛中称他们为天穹八仙。”
“天穹八仙在天穹中成为星辰之后,天穹中那丝珍贵灵气便日夜被他们吸收转化,继而化作星光洒落在大地之上,以至于天穹之下,我们大地上也有了那样的灵气,我们人类,尤其是天穹八仙的后人们便学会了吸收、利用那丝灵气,于是,这个世界上拥有那种通天彻地之能的人便慢慢多了起来,几十万年过去,有很多惊才艳艳的人也象天穹八仙一样飞上了天穹,在那块娟纸中占据了一个位置,成为了一颗颗闪闪发亮的星辰。”
“…………”
戴宗滔滔不绝的说着,最后总结道:“这些人都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叫做灵士,他们拥有的力量就叫做通灵。”
对于戴宗的这些话,那黑脸随从因为听的多了,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易文静父子则就不同了,两人都是惊得目瞪口呆。
不过,惊愕之后两人的反应却是截然不同。
“这些话你听谁说的?”易文静选择的是不相信,毕竟这些言辞可不是圣人言辞,没有任何一本经典中记载过圣人说过这样的话。
“怪不得这天穹上的星辰这样稀少,即便是最为晴朗的时候也只能看到寥寥几十颗而已。”易俊则是全盘相信了,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很怪,仿佛从一个这个世界上人不理解的角度出发。
不过,所有人,包括戴宗都没有细想他说为什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只是当作他是孩子,因为没有阅历而更能接收一些新鲜的东西。
“九皇子殿下身边就有一个我刚才说的那种灵士,至于京城里,我们大顺的帝都之内,这样的能人还有不少,他们能够腾云驾雾,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乃我大顺根本。”为取信于易文静,戴宗进一步解说着,相对于先前的言辞,这些话显然更有力度。
易文静不由得更加呆滞起来,他现在想起了原先在江南听到的一些传闻,在学仕院看到的一些奇景,更想起了那至今依然让他心惊不已的惊鸿一瞥。
“你是说岳迎圣大神将、圣女以及圣堂中的那些小天才们?”易文静有些惊疑的问道。
他想起了那一天,岳迎圣大神将带着一群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来到他们学仕院,他们和他们这些青年学子们比试楹联,比试字谜,无往而不胜,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甚至连一直以来他们都想不明白的问题都轻而易举的解答清楚,令众人惊异、惊惧不已。
“是的,岳迎圣大神将是灵士,圣女也是灵士,圣堂中的那些小天才们个个都是灵士,他们拥有普通人无法拥有的超强能力。”戴宗点了点头,肯定了易文静的猜测。
听了戴宗的话,易文静突然感觉到有些失落,又因为失落而生出许多不解。
原本以为自己读圣贤书,能够做文章,能够吟诗作画便是国家的栋梁,哪里知道却有灵士这种远超他们才能的人存在,他们随便一项能力便能够超越他们许多,让他们望尘莫及。
“只是,若真是如此,何必让我们参加科考,何必给我们构建这条上位的桥梁,何必又因为两篇论作相同而大发脾气,将我等如此重罚而以儆效尤?”
“什么是通灵?”和易文静的反应不同,十六岁的易俊对于此事的反应更加直接和干脆——他只有不解,没有失落,只是他的不解和父亲易文静的不解并不相同。
听到易俊如此发问,易文静也从自己那酸涩的情怀中挣脱出来,抬头满是疑惑的看着戴宗。
看到父子俩的表情,戴宗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他不是灵士,对于灵士的世界虽然心有向往但始终不得其门而入,但现在,他必须要对这个明显笼统,即便是真正的灵士都难以回答的问题做出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