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的大褂,绣着金色的半身龙纹,灯光打在上面,衬得楚云海的面容更显白皙。
楚云海跪在祖师爷的画像前,一遍又一遍的诵读相声行业的祖训。
门外,栾总、烧饼、孔云隆,孟鹤糖还有周九粮几个人也整齐的跪在外面。
王惠站在一旁,望了望天上的皓月,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孩子们,心里滋味实在不好受。
王惠转过身,怒气冲冲地向郭桃儿的书房走去。
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娘是病猫!
今天,她非要好好的教育教育郭桃儿!
“就你懂事!整个德芸社,整个相声界,整个四九城就你郭桃儿一个人懂事!行了吧!”
王惠刚到门口,就看到余谦背着手,怒气冲冲地和郭桃儿吼着。
郭桃儿也不服软,大声喊到:“人家是前辈!尊师重道是咱们相声界的规矩!
你说,就云海和小栾这个节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咱们德芸社反击了。
这俩孩子刚多大啊!论名气,论辈分,跟人家都比不了。这事一出,相声界得有多少人在背后戳他们的脊梁骨。”
余谦气得摆了摆手,说道:“别说别的,人家考虑你的感受了吗?考虑小辈的感受了吗?
一个小辈说了段相声,是,是拿长辈砸挂了,但是也没拿他们砸挂啊!
他们非得拽着这个不放,拿这个作文章,他们也真好意思!”
王惠进了屋,走到余谦面前,劝到:“谦哥,你消消气。我和他讲讲道理。”
王惠给余谦拉了个椅子,然后跟郭桃儿说道:“郭桃儿,艺人是不是凭手艺吃饭?”
郭桃儿听到王惠叫他本名,知道王惠肯定也是生了气。
郭桃儿尽量让自己平静,说道:“艺人当然是凭手艺吃饭,没有手艺,那叫诈骗。”
王惠接着说道:“既然艺人是凭手艺吃饭,为什么还非要去顾及那么多的人情世故!
泥人张,面人汤,哪位老前辈去向别人委屈求全了?
云海之前的那场单口,拿自家人开涮,怎么就惹到别人了?今天这出事是办的不对,那也是他们先不对。”
一旁的余谦冷哼一声,冲郭桃儿说道:“桃儿,你看看我弟妹!你看看人家!”
余谦和王惠的眼神看得郭桃儿很不自在,郭桃儿站起身,一甩手,走向了院内的练功房。
到了练功房门口,郭桃儿看着烧饼等人整整齐齐的跪在门口,没好气的说道:“出息了这是,怎么,你们还想要逼宫啊?”
“师父!”
郭桃儿冷哼一声,没搭理他们。
屋内的楚云海听到郭桃儿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郭桃儿看着楚云海,说道:“云海,你知道错了吗?”
楚云海抬起头,说道:“错,也没错。作为新入行的晚辈,确实不应该顶撞老前辈,但是我说的相声没有错,相声想要发展,就要逗笑观众。
三俗?何为三俗?
高雅?何为高雅?
只有通俗的相声才能走进观众们的心里,才能逗笑观众。
相声不就是为了笑而生的吗?师父。”
郭桃儿听完楚云海的话,叹气道:“想当年九门提督禁了相声,相声一脉全靠津门和奉天顶着。
过了几十年,相声行业被人说低俗,有八大家之一的老前辈甚至卖起了酸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