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今天在釜山开会?中午没有宴会?”
午饭的时候,郑母面无表情,郑恩地缩着脖子,郑民基左顾右盼,唐谨言正襟危坐。郑父非常淡定地给唐谨言添酒,好像老友谈心一样随口发问。
“午宴只是工作宴,重头戏是晚宴。”
“嗯,既然这样,就在这里多吃点,不知道恩地妈妈的手艺你吃得惯不。”
“吃得惯吃得惯……伯母手艺很好……”
郑父抿着酒,忽然问:“这就是你的慎终如始吗?”
唐谨言沉默片刻,回答:“也许。”
“我预料到这一天早晚要来,只是没想过这么快。我也曾想过我该怎么表态,最终想不出什么结果。真正见到了,也就叹口气,觉得真是个冤孽吧?”
唐谨言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道:“伯父别出国了,一家子在这里,民基还在读书,总是出去顾不到家。以后来大唐任职吧,我们的公事合作一直是挺愉快的。”
郑父摇摇头:“我就算了,以后民基就业,你帮忙顾着点。”
“这必须的,包在我身上。”
郑民基大喜:“我要做姐夫一样的男人!”
唐谨言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这不难。你很有潜质。”
郑父仿佛听出了里面的意思,却没有说什么,郑恩地也没说什么。气氛转向了沉闷尴尬,一家人安静地用完餐,唐谨言起身告辞,郑恩地也站起身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一起走……她可不想一个人留下来面对三堂会审。
郑父始终一言不发,直到目送两人离去。
憋了整餐饭的郑母终于忍不住道:“你连对恩地好点之类的都不说几句?就这么心甘?恩地这可是做的情人……”
郑父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这是根本用不着说的事。”
“为什么?”
“因为他是唐谨言。”
※※※
郑恩地直接一路跟着唐谨言回到他下榻的乐天酒店。一路上神情都很是古怪地盯着唐谨言看:“你到底是怎么把我家老郑摆平成这副德性的?”
“人与人的交往,自有缘法。”唐谨言开进总统套房,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釜山的天地:“在很久以前,我就知道和你父亲之间已经有了一些默契在,至少他已经看清了唐谨言。”
“看清了什么?”
“看清了我不会放过你,看清了他阻拦不了我,也看清了……我一定会对你好。”
郑恩地偏头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嗯。”顿了顿,又问:“我要不要去见见素妍欧尼?”
唐谨言奇道:“为什么这么问?”
“让她安心。”
“不用,她很安心。”
“哦……那能不能再问你一个问题?”
“说啊。”
郑恩地毫无形象地趴在床上,懒懒道:“你这么多女人,不怕没几年就那啥人亡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消化几个?”
唐谨言哭笑不得:“你真是心大。”
“唐谨言……”
“嗯?”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现在可以喊你oppa了,可总觉得反倒是喊你唐谨言更亲切一点?”
唐谨言眨巴着眼睛看了她半天,笑了起来:“那就唐谨言。”
韩进海运改组为大唐海运,首尾纷杂无比,唐谨言在釜山停留了一个多星期来处理这些事情。
而这几天郑恩地也没有回首尔,每天晚上都会到酒店跟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