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芊芊点点头，抿着唇跟着他们往上走。
上了大楼顶楼，刘锦已经在了，看到她来了，刘锦立刻举步走了上去：“芊芊。”
“辛苦了。”尹芊芊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看向坐在阳台上的人。
两个老人明明也不过是六十岁的年纪，花白的头发，跟沧桑的皮肤状态却让他们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上了十几二十岁。
他们坐在阳台上，躺在旁边的应该是他们那个瘫痪的儿子。
两个老人一看到尹芊芊来了，立刻狰狞起了五官。
“是你！就是你害了我们念念！”奶奶指着尹芊芊怒吼。
“我们念念命怎么这么苦啊，从小没了妈就被人各种欺负，好不容易考上大学，还要被你们这些戏子捉弄！害得她直接进了警局。她后半辈子要怎么活，怎么活啊。”
现场还有电视台的记者、摄影，这话落地，镜头立刻对准了尹芊芊，不愿放过尹芊芊每一个表情。
“别拍了！”刘锦下意识地站出来想帮尹芊芊挡镜头，尹芊芊却抓住了刘锦的手。
“没关系，拍吧。”她脸色苍白，散在肩上的头发被风一吹更显凌乱。
尹芊芊看向站在阳台边的人，眼睛一眨便红透了眼圈：“爷爷奶奶，关于你们所说的这些，我之前根本就不清楚。”
“你狡辩！你让那什么狗屁律师使劲告我们念念！就是不想让念念好过，想她后半辈子永远在牢里待着，你，你太恶毒了！”枯瘦的老人大吼。
尹芊芊摇头：“让律师去处理只是基础流程，张小姐她在大街上拿刀想杀我，我现在还怀着宝宝，设身处地地想，若换成你们，你们会什么都不做，只说一句算了吗？”
两个老人对视一眼，眉眼间有些迟疑，躺在地上的男人却是大叫道：“你这是狡辩！我们都听说了，你嘱咐律师一定要让念念坐牢！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她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不是我找律师就可以控制的，先生，法官是遵循我国宪法来判案的，张小姐她确实是故意伤人，所以才会被判刑。”尹芊芊吐出一口气，“我早前并不知道她有这样的家世，所以我并没有撤诉。我只是觉得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不然让被害者怎么办呢？”
现场的电视台都是直播，这会儿不知多少人守在电视台前看着这场直播。
直播不能剪辑，没有后期的各种操作，刚好成了她最好的澄清方式。
“其实这个女的说的也没错，做错了事本来就应该受到惩罚，都持刀杀人了，还想让人说一句没关系就算了，那社会秩序成什么样了。”
“可是那个张念家里真的很惨，她要是坐牢了，他们家怎么办哦。”
“惨什么惨，你以为她能干出持刀伤人这种事的底气是哪里来的，指不定平时以弱为名道德绑架了多少人了都不知道。”
“……”
民众在电视机前开始为此讨论争执，众说纷纭，站什么的都有。
而现场的情况却是僵持着，在阳台边的三个人到底也不是什么恶贯满盈的大恶人，干不出多么没底线的恶心事，他们就只是真的不被命运眷顾的那一批人。
明明什么错事都没做过，却被命运降下无数苦难。他们以为好不容易将张念养大成人，日子就会变好，但没想到这个孙女根本就没有按照他们设想中的走。
他们站在阳台上，针对的并非尹芊芊。更多的可能是天生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