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既然爷走了就没想过要回来,你以后求爷爷都不回来。”看到胡秋声被气得一佛出世而佛升天的样子,袁楚凌心中说不出的畅快,脚底下的步伐也迈得更加欢快了。
很快,袁楚凌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胡秋声的视野之中。
面对袁楚凌,胡秋声并没有放什么狠话,因为他非常了解袁楚凌的情况,任何狠话对袁楚凌都没用,反而可能自取其辱。
当唐修跟袁楚凌先后离开教室后,威信受到严重挑衅的胡秋声也没有办法再继续讲解试卷剖析试题了,心不在焉地扔下一句话,胡秋声便匆匆离开教室赶往了校长办公室。
“魏校长,我强烈要求开除唐修,唐修不仅仅学习成绩差,更是目无尊长,败坏学风,这样的人要是继续容忍他留在学校,只会给学校抹黑!”校长办公室总,添油加醋地将刚才教室中发生的事情叙说了一遍后,胡秋声大声恳求道。
“老胡,我也想开除唐修,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韩老师一直力保唐修,韩老师已经对你做出妥协,让你将唐修赶出了重点班。你要继续为难唐修,想将唐修赶出学校估计千难万难。”魏振泰慢条斯理地帮忙胡秋声倒了一杯茶水,这才微笑着说道。
“可是……可是……”听到魏振泰的话,胡秋声只觉得心中堵得慌,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胡秋声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十班的班主任韩轻舞会护着唐修。
要不是韩轻舞护着唐修,早在一年前唐修成绩下降时,胡秋声便将唐修给撵出了自己的班级,至于答应唐修母子俩的苦苦哀求,胡秋声只是做了一个顺水人情罢了。
“魏校长,您知道韩老师为何那样护着唐修么?我将唐修的个人履历、家庭成员和主要社会关系翻来覆去研究了无数遍,也没有发现唐修跟韩老师有任何干系啊,而且我也从来没有看到过韩老师跟唐修在学校中有过任何接触。”胡秋声不解地询问道。
按理来说,胡秋声是重点班的班主任,又是在一中执教将近二十年的老教师,韩轻舞是普通班的班主任,才刚刚入校一年多时间,胡秋声完全可以不将韩轻舞放在眼中。
事实上胡秋声在韩轻舞面前说话都不敢大声,态度还必须得恭敬,不仅仅胡秋声如此,几乎全校所有的老师在韩轻舞面前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包括校长魏振泰在内。
原因很简单,韩轻舞的父亲韩甫是星城市教育局的局长,韩甫老来得女,非常宠溺韩轻舞,所以只要一中的这些老师要想继续进步,或者想继续在教师行业继续干下去,他们就不敢开罪韩轻舞,反而得百般讨好韩轻舞。
“老胡,唐修跟韩老师有没有关系很重要么?只要韩老师护着唐修,你就别想将唐修撵出学校,其实不仅仅是你想将唐修撵出学校,我今天上午还接到另外一个人的电话,对方也想将唐修撵出学校,那个人是谁你绝对意想不到。”魏振泰似笑非笑地看了胡秋声一眼,轻声道。
“谁?”魏振泰的话成功地吸引了胡秋声的注意力,他不由自主地问道。
“尚文地产董事长,苏尚文。”魏振泰沉声道。
“苏尚文?就是为了让儿子能够进入一中就读,给学校捐了一栋宿舍大楼的那个暴发户,唐修怎么就开罪他了?不对,唐修跟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难道是唐修跟他的儿子苏翔飞发生了冲突?”听到苏尚文这个名字,胡秋声的脑海中瞬间便涌现出了苏尚文的事迹。
“老胡,你不是说你研究过无数次唐修的家庭成员名单么,难道你不知道唐修母亲的姓名?”听到胡秋声的话,魏振泰的脸上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唐修的母亲?”胡秋声不知道魏振泰为何有此一问,不过他还是想起了那个多次跟自己下跪的普通妇女,下一刻,胡秋声的瞳孔猛然一缩,失声道,“校长,你不会想告诉我苏凌韵跟苏尚文有什么亲戚关系吧?”
“不对啊,要是苏凌韵跟苏尚文是亲戚,苏凌韵跟唐修母子怎么会那么穷困,连学费都交不上?只要苏尚文愿意指甲缝隙里稍微漏点出来就足以让苏凌韵跟唐修母子衣食无忧了。”胡秋声发现自己被绕糊涂了。
“这些事情就不是我们的研究范围了。”魏振泰没有承认胡秋声的猜测,也没有驳斥胡秋声的猜测,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苏尚文虽然对学校贡献极大,但是有韩老师替唐修撑腰,我自然不会满足他的无礼要求,不过我同意将唐修调到十班,我想他应该会满足了。”
听完校长的话,胡秋声的嘴角不由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胡秋声很久之前便想将唐修赶出自己的班级了,这件事情他向校长室和年级组提了不止一次,奈何校长室和年级组一直跟他打太极。
今天校长室和年级组同意将唐修调离班级,胡秋声还以为是自己长久以来的坚持取得了胜利,未曾想这里面还有苏尚文在推波助澜,自己是沾了苏尚文的光。
想起今天唐修跟袁楚凌离开班级教室之前嘲讽的目光和话语,胡秋声突然间发现自己今天虽胜尤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