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前,每日忙着不是在北苍书院给沈小八帮忙,就是被四哥捉住当苦力酿制美酒,就为了他酒肆中的镇店之宝差点没把自己给累死。
那天好不容易逮着了个机会回家,正准备好生休息两天,哪曾想屁股逗还没坐热就收到了封匿名的书信。
信中只有简简单单两句话:速救小狼崽子,峪阳关十里外。
没头没尾的两句话,开始沈如期还以为是哪个无聊的人搞的恶作剧,本不予理会,不过转过头细想之下,总觉得哪哪不对。
这小狼崽子说的不就是那个留书出走的小混球熬埙吗?
顿时坐不住了的沈如期,带上沈松沈柏两人立马出发赶去了信上所说的地址。
到了峪阳关十里外,才发现那片地儿是个荒无人烟的野外,除了座荒废了不知多少年的土地庙外什么都没有。
耗费了些功夫才从长满杂草的隐秘角落刨出这臭小子来。
“七哥,你在见到熬埙时,他就已经没有意识了?”
“那可不是,害得我那时还以为这小子已经死了呢。”
看着进气出气都弱不可闻的家伙,一动不动埋在草堆里,好悬没哭出来,不然他就丢脸丢大发了。
沈如期抹了把脸后接着说道,“我带着他回到了关内,在北境城中找大夫为他治疗,可那的大夫都说情况棘手,他们无能为力,我只能让他先服下你给的清元丹,快马加鞭地赶回来了。”
幸亏这小子还记得让人来送信回来给他,不然怕是死在那过去多少年也不会有人发现。
不过也是奇怪,这么大点孩子跑去关外做什么?又是谁给他下了这么身毒?
……
时间一点点过去,床上昏迷的熬埙终是悠悠转醒,眼前昏黄的烛光让他有些恍惚,脑子里云里梦里一片混沌。
见他睁着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头顶上方,整个人跟傻了似的。
沈如期凑上前去,拍了拍他的小脸,“混小子,可是醒了?”
“七少…期哥?”想到他以前的说的话,嘴里的称呼转了弯,熬埙满眼惊喜地看向他,“真的是您?”
“臭小子,不是你哥我还能是谁把你从那旮旯里刨出来?”
用力弹了下他的脑门,沈如期没好气地凶道,“你个小崽子当初怎么就敢,嗯?学了留书出走那套?谁给你的狗胆啊?”
“呵呵~对不起,期哥…”抱着脑袋熬埙只得呵呵傻笑,试图可以蒙混过关。
“咳。”
揉了揉胀痛的眉心,如久清咳出声,再让他们两个这般胡扯下去没完,她今夜怕是彻底没得睡了。
“小,小姐?!”听到声音,才惊觉屋内还有其他人的存在,熬埙立刻转头望去,当看见那个刻在脑海中的熟悉身影,瞳孔猛然扩大,声音都带着颤抖全然的不敢置信。
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待再次看去那人还在,面上浮起的是一如既往的暖人笑容,即使再痛再难的时候都没有哭过的人,顿时让眼泪模糊了视线。
“小姐,真的是您,您没事可…可真是太好了,我…小姐…”
激动到语无伦次的熬埙,用手背快速擦了两下眼睛,随后翻身下床直直的在她面前跪下,泣不成声。
哭得如同找不着家的孩子,满心的委屈,那是不能自己的难过。
“几年不见,人长大了规矩却都给忘了?”被他这哭法给招惹得也跟着红了眼眶,如久伸手揉揉他的头顶轻声呵斥道,“还不赶紧起来?”
“没,没有忘。”熬埙立马站起身来,视线却舍不得从她的身上挪开。
一瞬之间就被人抛在脑后的沈如期忍不住磨牙,果然就是个小狼崽子,忘了是谁千辛万苦辗转奔波,忘了是谁费力将他从草堆里扒拉出来的了?
“臭小子,你过河拆桥,你忘恩负义!”
“我没有,我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