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你娘的狗屁!”刘家人纷纷一副被戳破了心事跳脚的样子。
“别以为你是林队长的闺女你就可以张着嘴巴乱说!”刘家媳妇冲过来,手指头都要戳林妙音脸上了。
林妙音厌恶地后退,嘲讽道,“我说的事又不是随口编的,你们自己做的什么事,大家伙都看在眼里。”
周围人也纷纷皱眉思索,竟然觉得林妙音猜测得挺对。
刘老汉有三个儿子,早就分家了,刘老汉去年瘫痪以后,按理说应该轮着养的,但是这年头自己都吃不饱了,哪有粮食养个废人,所以三个儿子都推三阻四,最后还是书记出来调节了才勉强安顿下来。
但是矛盾还是不断,三天两头打架吵架,那刘老汉,旁人见了都说可怜,一副瘦骨嶙峋,浑浑噩噩的样子。
要说最后这刘老汉要是死在谁家,那也是麻烦事,晦气得很,所以要是把他抬外面去,死在外面,依照刘家人的作风,还真干得出来。
再加上他们说是送刘老汉去卫生所,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家里穷的,平日里小孩子感冒发烧都舍不得去卫生所,他们会舍得把刘老汉送去?
此时恰好闻讯而来的李书记也到了。
李书记和林父差不多年纪,打着布伞,领着他儿子来了。
如今雨已经小了很多,只剩下蒙蒙雨。
“刘家的,你们这是干啥?就把自己老爹放雨里淋着?”
李书记是上过大学的人,思想很正统,很是见不得这种不孝顺的行为。
林父管生产,李书记管政治,再加上李书记比林父严肃很多,又是政府派下来的,不是民众选举的,所以队里的人更怕他。
李书记一来,刘家人气势瞬间弱了很多,林父过去简洁明了地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他听。
李书记沉吟,问朱晚沁,“沁丫头,你确定刘老爹是在你走后不久就断气了?”
朱晚沁回道,“按理来说是这样的。”
李书记沉默,思考起来,而后又去找刘家人问问题。
林妙音见大家注意力都在李书记和刘家人那边,就转身去看孟远峥,谁知见有人早了她一步已经去慰问他了。
朱晚沁你不是女主吗?你醒醒,你的真命天子现在还在后山那个小煤矿挖煤呢!你搞错人了!
“孟知青,我听说你受伤了,给你带了药来。”朱晚沁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管药膏,站在孟远峥旁边,举着伞遮住他的头,一只细嫩的手托着药膏递到他面前。
孟远峥好吃懒做,又从小娇生惯养的,被打了一顿再淋这么久的雨,一被那两个汉子松开手,就弯下腰,用手撑着膝盖。
他摆了摆手,拒绝。
朱晚沁有点愣住,抿唇,又说,“我看你伤得不轻,但是现在卫生所已经关门了,还是擦擦药吧。”
“不必,谢谢。”孟远峥直起身,便见一女人大步走过来,把朱晚沁手上的药膏拿走了。
林妙音笑眯眯道,“听说朱知青是城里来的,这药肯定也不便宜吧,不要钱给我们用,那哪儿行呀,这样,算我们跟你买的,明儿个我就把钱送你住宿去。”
朱晚沁连忙说,“不用不用,不过一管药,我那儿还有很多,今天还多亏孟知青帮我抬行礼呢。”她说着看向孟远峥,一副感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