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害臊的老东西,相信你,”周制片人架着刘导离开饭店,回头和身后的人说,“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老周,我的春天来了,你的第二春来了。”刘导兴奋地搂着老友的脖子,扭起东北大秧歌。
“滚。”
“嘿嘿……”
*
第二天早晨,迟子阁出去吃饭,在宾馆大门外边看到薛南、杨彤彤、顾苏青等许多演员拖着行李箱,准备乘车离开。
顾苏青和助理说几句话,就走到迟子阁面前,笑的很爽朗,说:“你是一个非常棒的演员,期待以后合作。”
“值得期待。”
迟子阁穿着一件过膝黑色羽绒服,浅蓝色的发圈系着半马尾,红色围巾裹住剩下的头发。他偏头,耳畔的几缕青丝滑出围巾,在凛冽的寒风中,附在他白的几乎透明的脸上。
少年清澈的眸子,干净的笑容,狠狠地击打顾苏青的心脏,似乎在讽刺他爽朗的笑容太虚伪。
顾苏青看着候车的演员,说:“天气预报说,最近几天很可能下大雪,机场很有可能暂停航班。”
“我过两天走。”迟子阁朝坐上车的薛南、杨彤彤点头。
顾苏青蠕动几下唇角,再次扬起笑容说:“希望下年我在电视剧盛典看到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和助理一起坐上车。
“之前顾苏青处处给小迟使绊子,我还以为他搞出一些事情抹黑小迟,没想到他被小迟的演技折服,他后面拍的戏让人省心多了。”刘导戴上帽子,拉链被他拉到顶,他缩着脑袋,咬着牙离开温暖的大厅,和迟子阁站在一起,望着演员陆陆续续坐车离开。
周制片人跺了跺脚,手插.进羽绒服口袋里,用手肘撞了撞迟子阁,斜眼看着刘导:“还当导演呢,难道没察觉顾苏青话里有话吗?什么叫‘希望下年我在电视剧盛典看到你’?之前他接的戏全是炮灰,男三是他接的最好的戏,如果小迟不能参加电视剧盛典,他能参加吗?”
“从那次吻戏事件以后,我总是觉得你俩背着我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刘导手不离羽绒服口袋,移到周制片人身边撞击他。
“没有。”周制片人撞了他一下。
“我不信。”刘导撞过去。
两人突然觉得这样玩没意思,就把迟子阁夹在中间。
“没用。”周制片人靠在迟子阁肩膀上,推迟子阁往左移动。
“我不信。”刘导踮着脚尖都无法靠在迟子阁肩膀上,他索性贴在迟子阁手臂上,推迟子阁往右移动。
两个老小孩玩上瘾了,迟子阁仰头哈了一口白气,慢慢往前挪步,两人迈着小碎步,跟上迟子阁的脚步,还不忘斗嘴。
三人随便找了一家早餐铺,吃完早餐,迟子阁、周制片人回到宾馆享受暖气,刘导去做收尾工作。
刘导花费两天时间做完结尾工作,剩下的事交给剪辑师,他、老周、小迟乘坐回H市的班机。
这两天刘导太累了,飞机刚起飞,就和周公见面。对于初次坐飞机的迟子阁来说,他非常不适应整个人悬挂在空中,不知什么时候猛然坠落到地面的感觉,他戴上眼罩,整个人神经高度紧绷,双手攥紧扶手,躺下来闭目养神。
周制片人来回翻阅杂志,不时地抬头看两人,不能畅所欲谈,憋死他了。
好在飞机在空中飞行两个小时,就安稳落地。
迟子阁拉着行李跟着人群中,周制片人、刘导落后两步,在后面悄悄地商量事情。
“你让小迟来H市玩几天,然后给《凉州词》配音,你有没有提前给他找好房子?”周制片人拽住刘导。
刘导想了一下,说:“许多单身公寓按天结算,想租立刻能租到房子,住多久都行。”
“你可真行。”周制片人把他推到后面,拉着行李箱追迟子阁。
迟子阁隐约听到两人在后面起了争执,却没有关心两人起争执的内容,而是注意观察机场里的一切,这座机场对他来说,是那么匪夷所思。
一架飞机起飞,以吨计算的庞然大物就在他脑袋上方,迟子阁好奇地抬起头。
“小迟,走了。”周制片人回头喊他,又嘀咕一句,“明明我走在你后面,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你前面。”
少年撇头看着周制片人,迟缓地说了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