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蛮横地拉住时野往大礼堂里走。
林佳蕊的演出果然已经激起了无数人的震惊,台下议论纷纷,都在询问这个跳着舞的漂亮小姐姐是几班的。
夏渺渺佯装怨愤地一跺脚,嫉妒道:“怎么可能?她怎么能跳得这么好!”
“男朋友,你不准看她!也不能被她吸引!”
时野从来都不会是受人命令就会乖乖听话的人,所以夏渺渺反其道而行之,故意气他。
时野并不准备拆穿她拙劣的演技,他便随意地往舞台上投去一眼,隔得太远,看不见舞台上的人的模样,就囫囵看一眼台上少女水袖轻舞便匆匆收回视线,“夏渺渺,走不走?”
他的语气里有几分不耐,夏渺渺赶紧见好就收:“走走走。赶紧走,我最喜欢给你写情书了!”
时野微微扬了下眉。
……
夏渺渺一路跟着时野回了班。
时野散漫地在她身边坐下后,一手托腮,以一个等待的姿势看着她,“写吧。”
还准备做个弊的夏渺渺:“……”
被他这样盯着,她真是很有压力好不好!
不过文科生向来不怕写作文,很快,夏渺渺就默写了一首情诗给他。
写完,她把情书折成平整的四方型后递给他,“写好啦。你看看,喜欢吗?”
时野把纸页拆出来。
少女的字迹工整清秀。
在落款自己的名字后面,还加了个无比可爱的小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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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的镭射灯闪耀,祝滨和几个小弟们都玩嗨了,唯有时野安静坐在沙发一侧,光影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飞快地变换,他衔着根烟,低头看着手里的那张情书。
原来的夏渺渺可从来没有给他写过情书。
那边祝滨玩嗨了,兴致勃勃地坐过来问,“野哥,你看什么呢?”
包厢内的灯光昏暗,看不见那张纸上写了什么。
祝滨刚要说话,时野的手机响了,他垂眸看着手机上的那一串数字,眸子里全是冷意。
祝滨识趣地让开身位,时野把烟摁了走出去。
电话是江静玉打来的:“阿野,马上你爸爸就下班了,今天他生日,你记得回来给他庆生。”
江静玉的声音很柔和,为了伪装出大方的继母形象她确实费了不小的功夫。
时野垂眼,冷嗤一声,“还有事吗?”
江静玉犹豫了一下,“你一个人住,你爸爸嘴上不说,总归是不放心的。快回来吧,阿野。”
电话那头还有时苁稚嫩的小奶音,不住地喊着爸爸。
时野嗤地笑了。
真是人如其名,时苁那个小野种和他妈一样,都是离了时寅铭就不会活的寄生生物。
他压抑不住眼中的冷意,讥讽道:“江女士,我这个废物再回家来,你不怕气得你老公直接飙高血压躺进ICU吗?”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传来了中年男人掷地有声地责骂声,是他爸时寅铭的声音:“你个混账玩意真是出息了,现在就给老子滚回家来!”
时野垂眼,唇角满是嘲讽笑意。
江女士可真是会挑好时候,开着扩音给他打电话,既在时寅铭前面做足了明礼继母形象,又叫时寅铭恰如其分地听见他的冷嘲。
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乍现的寒意,吊儿郎当道:“家?我家在哪呢?”
在电话那头的暴怒声响起前,时野利落地摁下了挂断键,并且迅速地将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夜色下的北城被霓虹装点着,KTV对面的住宅区亮着万家灯火,可在这之中却没有一扇门是为他打开的。
时野没再回包厢,而是顺着台阶一步步缓慢地走下去。
心底的烦躁感仍旧没有消散,他倚在树边,神情漠然地给自己点了根烟。
离开学校,他没再穿校服,而是换上了干净的白衬衫。
本就是不容让人忽视的长相,肩宽腿长,身形高瘦,很快就引得街边不少少女偷偷回头。
他指尖夹一根烟,清白的烟雾弥散,遮挡住他眼中深重的戾气。
那些悸动了一会的少女们对上他黑沉的眼,便又飞快地收回视线,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个英俊的少年此时的心情极差,并不会很好惹。
时野抽完一根烟,正准备走回去,恰见不远处穿着一身粉色裙子,被一条大金毛拖着跑的夏渺渺。
四目相对,她明显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停住,但架不住金毛的莽撞拖拉,又跌跌撞撞地往前蹦跶了几步。
然后她扬起笑脸,伸出手,对着他甜甜地笑了。
橘色的路灯灯光下,几乎可以看见少女脸颊上那一圈小小的白色绒毛。
她站在光里,声音清亮:“男朋友!又见面啦!真是好巧呀!你愿意和我一起遛狗吗?”
小姑娘被狗子拖拽地有点狼狈,脑袋上还翘起一抹小呆毛。
她毫不介意地忽略掉他脸上的不悦,并不算太诚挚地对他发出邀请。
回去面对那一户虚情假意的时家人,还是跟这个明明蠢的要死却自以为聪明的小骗子一起遛狗,显然都不算是时野感兴趣的项目。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小骗子满嘴都是彩虹屁,总比时家人要好太多。
时野弯了弯唇,轻松应下,“可以。”
顺嘴一提·夏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