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酒又觉不够,更觉浪费此等美景此等意境,手中无兵器,便用内力驱动腰带,如操控白练一般,在空中婉转曲折。
一个转身,外袍松无可松,带的里衣衣领也往左偏了偏,白腻肩膀漏出,泄了一眼春光。北央恍若不觉,白练缠住佛塔顶上那颗明珠,她顺势跃了过去,单脚凌驾其上。
一刹那间,明珠在其比对之下,暗如顽石,那凌空之人更是宛如妖媚。
妖媚之中,还透着迫人英气。
似觉自己玩的过了,也怕亵渎了神明。北央仰头饮尽壶中酒,拢好衣衫,用了轻功飘然而去。
而那被喝空了的酒壶,便被她缠绕在了明珠上,夜风之下叮当作响。
北央只想着好歹留个东西做个纪念,下回还不知什么时候了。
回到千羽楼之时,嘉儿神色紧张的在楼梯处守着。见人终于回来,忙上前替其换了日常寝衣,口中更是喋喋不休道:“怎么拖的这么晚,刚才大姑娘二姑娘来找,硬生生被奴婢拦了下来。后夏嬷嬷也来了,说是让姑娘明日起了去一趟老太太那儿呢。”
刚从佛塔处回来,北央还未从酒意之中醒来。念着自在的感觉,听了嘉儿这话,也没问什么。奔着床榻而去,一夜无梦,睡的极为安稳。
京中另一处书房之内,慕容连提笔习字,无睡意,脑中只不断徘徊白日里陆维老先生给的题目。
一笔而下,苍劲有力,赫然是情义二字。
入神冥想隐隐有了眉目之时,听得动静,放下了笔,开口道:“进来吧。”
长夏行礼,回禀了今夜所见,末了,极为认真道:“北三姑娘武功高绝,登得护国寺佛塔之顶丝毫不费力气。且看其武功路数,似不源于江湖之中。长夏也没敢靠的更近,怕被察觉。”
“哦?武功高绝?那倒是稀奇。”慕容连眼神亮了亮,“比你如何?”
“若真动起手来,长夏怕是不敌。便是那轻功,也不知比长夏高明到哪里去了。”
“比我如何?”
长夏沉默片刻,犹豫道:“恐只能打个平手。”
“一个女儿家,能修的这般怕是不易。长夏你说这北三姑娘是不是被掉包了。”慕容连被自己这话笑到,摇了摇头,“长那么像,自然不会是被掉包了。”
慕容连曾无意之间在御书房内看到一副画像,彼时被画中人惊艳多年不忘,后秦府见了北央更胜其几分。姑侄之间长的那般像了,不是北家的姑娘又是谁家的姑娘了。
“殿下,北三姑娘武功这般高了,长夏日后怕是不能离的太近。可要继续看着?”
“自然,如此有趣,错过了岂不可惜?”慕容连看长夏面色发红,扯了嘴角,“你这出了名的冷面阎王,脸怎么红了?”
脑中一闪而过明珠之上的女子,长夏突的就磕巴了,“回殿...殿下,没...没什么...”
“莫被美色所迷。”
“是!”
“退下吧。”
听完长夏所说,慕容连无心在习字。只好奇一女子去那佛塔之上干什么,还在佛塔上比划起了招式?
秦府竹林,无端冒出两条蛇,慕容连自然不觉得是意外,只觉蹊跷。他心思细腻,从小宫中长大,女子之间的弯弯绕绕见过太多,手段更是五花八门,很快察觉是北央身上香粉有所不同。
确定之后,只以为是此女为了攀附秦家,巴结秦晚才有此举。安国公府这样的门第,寻得个好夫家,不花点儿心思还真有些难。没什么比在秦晚那个傻丫头跟前儿博了好感怜悯更为便捷了。
何况,秦家那几位儿郎也出色,和秦晚走近些,嫁入秦家也是不错的选择。
本意不过是为了五哥当个棒打鸳鸯的罪人,试图找些北央德行上的问题,没想到竟知道了意料之外的事。
“有意思。”
一时意动,慕容连便也随心而去,待到佛塔之顶,见那明珠上被挂着的两只酒壶,笑意不绝。更好奇是什么事儿让她高兴的跑这处喝酒来了。
千羽楼的北央睡的香甜,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一觉天亮,从不晚起,竟也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来急匆匆的去了老太太处时,刚进涵仪苑,就看见被支来千羽楼伺候的三个还不知道名字的小丫头,被罚跪在屋子前。
很是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