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干的?”北月反问,又笑,“既然你都说了是染了胭脂罢了,秦晚便是知道告诉北央又如何,谁还没个无心之失的时候。”
北蓉被这么一问愣住,低头看着地上宣纸,低声道:“我怕秦晚要替北央出头找了我的麻烦。”
“无凭无据,秦晚如何找你麻烦。”
听这话北蓉眼睛又是一亮。
千羽楼内秦晚让丫鬟拿出了昨天北央被染了胭脂的衣裙出来,嘴上仍是气愤,“我昨日去找刘心蕊,她知道我去干什么,嘲笑我一番之后告诉我这事儿是北蓉做的。一开始我还不信,她又将自己常用的胭脂和这裙子上头做了对比。”
“刘心蕊是不是说是我姐姐北蓉做的。”
秦晚到了嘴边儿的话又给吞了回去,见北央一副没精打采模样,头发都没梳,想必是为了此事伤心。如此秦晚更为内疚。
若不是她为了五皇子送的小马请了北央出来,哪能出了这事儿。想和北央玩了,单单请了她去府上不就是了。
秦晚心直口快,心里内疚嘴上不吐就极为难受。将自己和慕容琛约定的事儿都和北央说了,言毕怕北央不高兴,更道:“那匹小马我就送你了,这事儿多是怪我。”
“姐姐护我更多,我怎会怪你。”
又起身倒了被茶递给秦晚,北央坐到她身侧,轻轻晃了晃秦晚胳膊,“晚姐姐这话我是应了。那匹马驹我便受用了,只暂时求姐姐帮我养着。”
“自然自然,你们府上也没地方可养。”
“然后二姐这事儿,我想着去和老太太说。二姐若是平常在家欺负了我,我便也算了。偏偏是在那么多人前...女子不说...还有男子...”
声音说的低,捉着自己的胳膊的力道都收紧了。秦晚只当着北央是想起昨日之事又难过上了,不过也是,自己姐姐这么算计,确实诛心。
“那你便去和你家老太太说,不要怕。这般举止不顾安国公府姑娘家的脸面,只图她一时畅快,若不好生教导了,后头岂不知还要为了嫉妒干出什么了。”
北央点点头,“不过此事无实据,我直接去和老太太说,怕是老太太不信。我二姐能言善辩,若再说我冤枉了她,我更...”
“那怎么弄?”
“还得姐姐帮帮我。”
两人耳语一通,秦晚听完有些犹豫,“若不是你二姐做的怎么办?”
“昨日酒席上我看见我二姐指甲缝里有红。当时没在意,昨夜里恼极了,羞极了,才想了起来。”此言是真,不然北央心里也怕错怪了人。
“胭脂红不是那般好洗的,今日想必我二姐指甲里头还有。不过若她真想狡赖,这话也不是圆不过去,说自己梳妆之时不小心沾到,我又有什么法子了。”北央说着手上又轻轻推了推秦晚,“晚姐姐你说是不是?”
见秦晚还有些犹豫,北央眼中泛起水光,看着秦晚咬了嘴唇。
这般模样惹的秦晚心里揪了一揪,点了点头不说更拍了拍北央的胳膊,“做错了事儿就该受罚,既不是冤枉了她,那我扯个谎也无妨。”
“谢晚姐姐这般护我,若无你,怕是我这回就真要吞肚子里吃个哑巴亏了。这样我日后哪里还敢出门,连自家姐姐都随意欺辱我...”
语气矫揉造作了些,话却是不假。秦晚若真不愿意,这事儿扯到明面上还得费心周折,至于私底下使绊子这不是北央行事之风。
感念秦晚帮忙,等着老太太午睡醒了的间隙,北央替秦晚捏肩揉背好不殷勤。
闹到一处,更跑到了床榻上挠起痒痒。
笑闹之间时辰过的快,未时过一刻钟,北央便带着秦晚出了千羽楼朝着涵仪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