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一番话自之后,弘治皇帝倒是笑呵呵的道:“谢伴读啊,朕看你也有话要说,有何言尽管说来?朕给你做主。”
虚伪,若是拿出不利朱厚照的证据,还会给他做主吗?
谢至笑嘻嘻的拱手道:“陛下,草民知晓自己位卑言轻,但敬佩张公公之忠心,也想为张公公求个情,顺带着也为殿下求个。”
谢至敢保证,他这话出口之后,松口气的人很多。
“既然谢卿父子皆为张永求情,这样吧,张永责仗三十,至于太子嘛,管束下属不严,罚跪两个时辰,谢伴读,就由你来监督。”
监督太子受罚?这可是两边都不讨好的事情。
谢至即刻拒绝道:“陛下,昨日草民才给王先生递交了束脩,今日王先生受伤,臣想着去看看他,还望陛下能够应允。”
谢至如此正当的理由,弘治皇帝根本就没理由拒绝。
却是没成想,弘治皇帝还未开口,谢迁便否认了,道:“还未到散学之时,哪都不准去,想去看王少詹事也得等散学。”
谢迁厉声呵斥了谢至,又与弘治皇帝拱手道:“陛下,犬子实在顽劣,若此时溜出去还不知又要惹出何事来!”
谢迁都已经这么说了,弘治皇帝自然是要买面子的,客气的道:“那谢伴读便委屈一下了?”
谢至心中把他那老爹吐槽了千万遍,却也不能上演一场父子大战的戏码吧,只能扯起一道笑容,道:“不委屈,不委屈,王先生既然没大事,草民晚些时候去看他也是一样的。”
谢至话音才落,谢迁便厉声呵斥道:“跪下!”
谢至茫然,眼神才落在了谢迁身上,便又得来了如此一声,道:“跪下!”
跪就跪嘛,何必如此?
谢至才跪下,谢迁道:“尔乃太子伴读,当与太子共进退,既太子既要跪两个时辰,你便也跪上两个时辰吧!”
与太子共进退,是比监督太子受罚要好些,可他又没犯错,为何要受罚?
谢至心下委屈,也深知辩驳不过他那老爹,也就只能认命了。
谢迁教子,弘治皇帝虽为皇帝,却也不好插话,只好喊道:“牟指挥使,准备好了便开始吧。”
很快,随着棍棒入肉以及鬼哭狼嚎的声音便充斥在所有人的耳膜之中。
在历朝历代,责仗乃是颇为稀疏的一种刑罚了。
谢至怎么也没想到,他穿越到刑罚并不重的弘治朝没几日时间竟也亲眼见识了如此一事。
谢至作为穿越者震撼不小,朱厚照他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土之人,竟也有些被吓傻。
打了张永后,弘治皇帝便道:“带下去治伤,往后有谁若再行此教唆太子不向好之人,朕决不轻饶。”
清理干净了现场,弘治皇帝便又吩咐牟斌,道:“留下一人看着,时辰不到不准起来。”
牟斌听命的只是弘治皇帝一人,既然弘治皇帝有吩咐,他没经任何迟疑,便拱手回道:“遵旨。”
谢迁接着也道:“请牟指挥使也一并盯着,他若不服管束,尽管使出锦衣卫该有的本事来,伤残老夫皆不归罪。”
尼玛,这还是亲的吗?
让锦衣卫看着也就罢了,竟还让其拿出该有的本事?
弘治皇帝不否认,牟斌也就只能应承了,道:“谢阁老,尽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