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般态度,夏子衿抿唇轻笑,扬声喊晓葵进来服侍自己穿戴衣裳,夏盛卿坐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她,只觉得她的眉眼怎么看都十分好看,瞧得他都痴了。夏子衿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发起呆来了?”
“为夫只是在想,上辈子许是做了好事,才叫为夫与你碰面。”夏盛卿毫不顾忌外人,眼眸深情的看着她。
听的一旁的晓葵都忍不住低着头,脸颊红成一片,心里头大为震惊,这可还是白日里,她这个丫鬟还在这儿,麟后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她偷摸瞥了眼夏盛卿的神情,在心底悄悄叹了口气,这表情,无一不在诉说着他的爱意,难怪皇上会为了麟后破坏规矩。
这样的感情,旁人是无法插足的。
她想的出神,手上的力道一时没有注意到,竟是不小心扯下一根头发来,夏子衿不由自主拧眉,还未等她说话,晓葵就吓的面色苍白,跪倒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该死,奴婢并非有意,求皇上饶命。”
瞧着她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夏子衿不由叹了口气,哑然失笑,“朕有那般可怕吗?不过这点小事,你就这般求着朕饶了你,活像是朕要吃了你似的,起来吧。”
“奴婢谢皇上开恩。”晓葵从地上爬起来,垂这眉眼开口。
看到她这模样,夏子衿就露出惆怅的神情来,到底是不会如同小葵一样与她亲厚,她身上这层身份,只怕日后是不能有个丫鬟一样的姐妹了。
见她露出伤感的表情,夏盛卿就猜出她必然又是想起伤心事了,不动声色的撇了眼晓葵,挥了挥手,“你下去吧,这儿本宫来伺候。”
晓葵为难的看了一眼夏子衿尚未梳好的发簪,接着就对上夏盛卿不容拒绝的表情,心下一颤,连忙躬着身子退下去。
“子衿,你不是说要去看安安,那丫鬟笨手笨脚的,扯疼了你,日后就由为夫来伺候你。”夏盛卿自然而然的站在她身后,拿起玉梳轻刮着她的头发,很快就挽起个漂亮的朝仙髻来。
夏子衿伸手摸去,见他一脸欣赏的看着自己,眸子里的情意都要融化流淌出来,脸皮不由的发红,先前那点子感伤就被她抛到脑后去了。见她重新露出笑容,夏盛卿跟着笑起来,拉着她的手出去。
徐德仁惯会看脸色,一早就在外边吩咐着,龙撵就在外边候着。夏子衿抬步走上去坐好,夏盛卿坐在一旁的凤撵里,望着她笑。夏子衿瞧他没个正形,偏过头去不搭理他。
夏盛卿的唇角缓缓勾起,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来。
夏安安在入宫的第一天,夏子衿就给了封号,名长宁公主,赐住浮雪宫,夏子衿过来时,门外站着的宫婢急忙行礼,夏子衿抬手叫她们起身后,竖起手指在唇边压了一下,示意她们不用进去通报。
她许久没来见夏安安,这会儿过来,正好给她个惊喜。最重要的是,若是通报了,夏安安就得规规矩矩的给她行礼,反倒给母子情分都给弄没了,她着实不喜欢。
只是夏子衿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么一副画面,只见夏安安瘦小的身子站在花园中央的亭子里,她身边的两个女童趾高气昂的围着她,“夏安安,你算什么公主?不过是皇上抱养回来的孤女罢了,我摘你一朵花又怎么了?”
夏安安气的粉面通红,“这并蒂莲是先生给本公主的,吩咐了本公主要好生照养,你这样掐了,先生定会不高兴的。”
“先生高不高兴,处罚的都是你,与我们何干?”女童比夏安安足足高一个头,满眼鄙夷的嗤笑一声,“你若是不服气,大可向先生告状,只可惜,你没有证据,到时候先生会不会相信就另说了。”
“简直是放肆!”这两个女童分别是中侍郎和御丞大夫家的千金,她当初担心夏安安一个人在宫里面寂寞,才特意从臣子家中挑战了两个温婉的女子进来陪伴她,充当她的书童。
没想到,原先瞧着和和气气粉粉嫩嫩的小人儿,私底下这样欺负她的安安,抱养的公主,这样的话都敢说,只怕是有人教她们的了。夏子衿眼底划过凌厉的光芒,气的浑身发抖。
夏盛卿知道她是气狠了,忙抚着她的后背顺气。好大一会儿,夏子衿才缓过来,抬脚走过去,“证据,朕这个人证不知道能不能作数?”
夏安安本就不善于口舌争辩,性子软的跟糍糕似的,这会儿被逼的说不出话,气的小胸脯一起一伏,眼眶通红,里边的泪珠不断打转,就快要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