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这蔚县县令与那些匪徒有所勾结,那些人怎么会知道有人状告他们,还那般精准的找到告状的村民,并且杀了他。
“混账东西!”吴有为忍不住怒骂一声,一拳捶到桌面上,“他怎么敢如此做!”
“吴大人,这事就要你去查验了,只是你还要装的像一些,莫要被他发现端倪了。”荣遇唇角扬起一抹诡谲的笑容来。
吴有为看了心中一颤,连忙点头应下。
夏子衿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她望着手里的信函,双目喷火,没想到一个水灾还能引发这么多的事情。
然而此后一连数日都没有信件传回来,她隐约觉得不妥,特意派探子前去江南打听,然而探子去了回来后却说江南地区压根就不知道她派了人前去赈灾。
这样的大事,她相信荣遇和吴有为不会草率为之,按道理就算是短时间没有抓住那伙匪徒,现在也该有消息传回来了。
何况,吴有为去的时候自己还派了些护卫在暗中保护,若他们在剿匪的时候出事,也不该一点消息都传不回来。
没想到,第二天,她的疑惑就被解开了,看着手中的奏折,夏子衿手掌抖了一下,目光在方舟身上掠过,“这消息,你从何得来?”
“回皇上,臣在江南曾有一红颜知己,这消息是她偷偷传回来的。”方舟的面色有些不自然。
夏子衿并未深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方舟对大莱忠心,她没必要寻根问底。
假如事情真的如同奏折上说的那般,她就必须亲自过去查探了。但前提是这上面的消息是真的。只是没想到梁国竟然会这么早就动手。夏子衿眼底划过一抹煞气。至于方舟嘴巴里说的红颜知己,只怕该是某个官员身边的妾室。
若不然,这等机密的消息她怎么可能听见。
不得不说,这一回,夏子衿没有猜错。原来吴有为去见了蔚县县令赵有德后就被安排住了下来。
他原先是按照荣遇吩咐的那般,装作自己是个酒囊饭袋,可没过三天,他突然被迷倒,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关起来了。
吴有为自然是大吃一惊,看到从外边走进地牢的赵有德还强撑着问他到底想做什么,谁知道赵有德张嘴就问他荣遇的行踪,他这才知道这蔚县的村民家里早就被他安插了探子。
而他那天和荣遇的谈话也被人一字不漏的告诉了他。因此赵有德一开始就知道他是故意做出那副荒唐不堪的样子。
而更让吴有为感到不敢置信的是,告发他的人是刘善。他在地牢里待了几天都想不明白刘善为什么要这般做。
至于荣遇的踪迹,他那日与荣遇谈过后,二人就分开来,因此他并不知道荣遇在什么地方,只是荣遇离开的时候将那些护卫全部都带走了他想到这一层,心中稍定。
可没等他安稳几日,一个身影就被带了进来,吴有为眼皮直跳,心中的不安如同迷雾一样扩散开来,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喘过气来,定睛看去,目眦欲裂。
被带进来的人正是荣遇,只是情况相比于他来说惨烈的多,浑身鲜血,牢门随之被打开,荣遇直接被扔了进来。
吴有为一瞬间只觉得自己身处地狱,手脚冰凉,颤巍巍的上前,探了下荣遇的鼻息,确定他还活着,才舒了口气,继而红着眼睛看向缓步走进来的赵有德,咬牙切齿,“赵有德,你如此行径,就不怕皇上将你满门抄斩吗?”
“满门抄斩?”赵有德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吴大人,你难不成忘了,这蔚县山高皇帝远,又有流民作乱,你二人前来赈灾出了意外,不幸身亡,连赈灾银子亦被匪徒劫走,到时候,谁能指责本官?”
“说起来,还是你二人办事不利。有负皇上信任。”赵有德一双三角眼宛若毒蛇一样的看着他。
吴有为浑身寒凉,万没想到他竟然敢做到这个地步,哆嗦着唇瓣说不出话来,只是身子以一种防御的姿态护着荣遇。
赵有德既然将人关了起来,短时间内自然不会杀了他,因此看到吴有为这动作,他只是嗤笑一身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