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让他回去和家人道个别了,刘善站起身,慢吞吞的离开,整个人好似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走路都颤巍巍的,夏子衿看了眼真文,真文立刻跟上去,远远的吊在他身后。虽然他逃跑的可能性并不大,但还是要防一防。
得知刘善被夏子衿放了过去,吴有为不觉愣神,还没等他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消息就传了过来,刘善在家里抹了脖子了。
吴有为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两下,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喘了好大一会儿才喘过气来,抓着椅子扶手叹气。刘善死了,相应的,他做下的那些事就没人知道了。也算是变相保全了他的名声。
这样一来,他的家人继续在这村子里过下去就不成问题了。
吴有为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烫的他忍不住咂舌,抓起铜镜看了眼,才发现自己的舌头上已经被烫出个燎泡来,一碰就火烧火燎的痛。
这件事情说到底同样该怪他判断失误,以至于让荣遇中计,因此第二天,他就前来找夏子衿请罪。夏子衿看着他姿态虔诚的跪在地上,抚着水杯的手指顿了一下,“你若真觉得错,就留在这儿仔细照看这些村民,将赈灾的银子散出去。”
吴有为见她不追究,更加羞愧,连忙点头,“是,微臣必竭尽所能。”
“下去吧。”夏子衿心不在焉的挥手,末了,又添上一句,“将之前负责修剪河道堤坝的河道史叫过来,朕有话要问他。”
吴有为点头下去,直接去找人,才知道这河道史半年前突然换了,之的那人暴毙了。他觉得事有蹊跷,连忙回去禀明夏子衿。
果然如此,夏子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全是寒光,冷的几乎能够冻死人。事到如今,什么都不用查了,好端端的,出现这样的事情,到现在这个场景,不得不说,这梁国皇帝是个人物,不知不觉间,手都伸的这般长了。
可惜他伸错了地方,她今日就要将他这只手直接砍断。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命人加紧修筑堤坝。”夏子衿挥手,耐心的叮嘱一句。
吴有为心中满是好奇,可见她没有继续在这件事情上谈论下去,识趣的闭上嘴巴,转身下去了。
他刚离开,一双臂膀就从夏子衿腰间探出来,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中,夏盛卿的唇瓣贴在她的耳边,“先前的河道史想必是梁国探子。”
“是。”夏子衿同样是这个猜想,“这次还要盯紧了,千万别被对方钻了空子。”
“信,为夫已经命人送去梁国了。”夏盛卿想起她之前提起的事情,不由微微一笑。
这几日忙着处置吴有为,她都快将这件事情给忘了,现在他乍然提起,夏子衿不由愣了下,过后才反应过来,神色讪讪。
她当时在气头上,才想出这么个损招,可魏莹对荣遇是真心,这般利用她的心,实在是有些残忍了。见她面露不忍,夏盛卿就知道她定是心软,谁叫魏莹在她心中也算半个朋友,他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子衿,就算此事你不说,可总会传到她耳朵里,到时候只怕闹的更加厉害了。”夏盛卿温声软语的开口。
夏子衿脑子里下意识的浮现出上次魏莹拼命的样子,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有错,只是这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难受。
“水……”二人正商议着事情,就听见身后传来虚弱的喊声,他们这才想起身后还有个病患。
见荣遇醒过来,夏子衿端起水就要喂到他嘴边,却被夏盛卿伸手接住,转而递给荣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