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临断崖,南面赤水,这寒山城要——
正想着,营外有人来报。
“将军,公主有请。”
“好,这就来。”她卷了地图收进袖中,拂袖整衣,笑着快步走出营帐。
傍晚夕阳西沉,星月微点于空,凉风吹打到脸上,还没喝到酒,醉意却爬上心头。
公主大帐。
白梓芙一袭宫裳素衣,唇瓣含樱,双眸清冷,发间未饰珠翠环瑯,让她一瞬失神。
恍如那日紫宸殿内,枕间相对的清影。
“公主。”
压抑着无限欣喜,她恭敬见礼,垂首立在门口。
“驸马过来吧。”白梓芙拂袖落座,目光落在对面的空席上。
落了座,桌上果然清炒玉笋,黄酥河洛,梅丝对钩,还有两瓶没有开封的桃花醉。
“我来为驸马斟酒,今晚没有君臣,只有朋友。”
白梓芙居然不称本宫,亲手举瓶倾酒斟满,又替她夹菜,举箸时皇威不再,谈笑的内容趋向民间趣事,偶尔浅浅一笑,全是温柔似水的亲和。
“酒好喝吗?”公主酒酣耳热,执着那枚酒杯,两颊红云在灯光下,可爱憨动。
她又仰头喝尽一杯,筷子零散落在桌面,笑说:“酒不醉人人自醉。”
“你放肆。”说罢,白梓芙自己先绷不住,趴在桌面咯咯清笑。
“微臣不敢放肆。我不怕天,不怕地,就怕南昱公主难过生气。”
喝得比公主还多几杯,文阮楠有些头重脚轻,歪倒一旁,用手捂住眼睛,传来烫人的热。
“驸马。”白梓芙竟爬过来,伏倚桌边,拍了拍她的脸,恼道:“你老是去看她。”
“谁?”
“她啊。”公主单手捧住她的脸。
文阮楠靠着那只手,自己是瞧过令和五次,但一次都没见着,醉着嗓子嚎道:“没有。”
白梓芙黯然一笑,学着那天令和玩逗发带的样子,勾出一缕头发扫过她的鼻尖,难受的垂眸。
“我都知道了,你喜欢她。”
“嗯,令和……聪明狡诈,齐国传奇女——”
嘤咛话语被堵回肚中,白梓芙的唇,比她还要烫三分。
梦中才出现过的弧度一触即离。
“你把她这样,多少次。”公主带泪喘息,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求欲不满,说出自己都未察觉的混账话:“每次喂毒,涂满上面还有……下面,舌尖很霸道,那个毒……”
“文阮楠,你已经和我成亲了!”白梓芙再也忍不住,失态落泪,伏在她的肩头呜咽,“你是南昱公主的驸马!”
“我连你的盖头都没揭过!”
罕见的推开公主,笑话似地,拎起酒瓶引首,酒尽瓶光,掷了在地上,笑问:“你想留给谁的,是西夏王,是顾长宁,或者这天底下,除了我的任何一个人。”
白梓芙听后转哭为笑,摇摇晃晃站起,吹灭帐内所有灯火,走向营帐后面的床铺。
被子掀动有声,压抑许久的情/欲如潮:“你想要,何不自己来取。”
“公主……”
文阮楠刹那酒醒,陡然睁大眼睛,只稍一愣神,很快便跟着到了床边。
缩在被子里,白梓芙粉荷垂露,美目紧闭,颤抖着解开自己的衣裳,青丝落在枕间,晃了她的眼睛。
文阮楠不是圣人,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被轻轻挑断了。
“与卿洞房赴巫山,湘女云雨枕阮楠。”
白梓芙才情本是一绝,用到风月之上,只听笑语细细,抵过世间最诱人的媚药。
她不再忍耐,闭目钻进被子,揽过日思夜想的人,万般柔情凝在指尖。
“这是你自找的。”
文阮楠控制力道,指尖掠过温热的空气,直点在白梓芙颈后。
这是为何?
公主来不及惊讶,便晕了过去。
半晌,灯火再度点燃。
一帐明亮,空气中残留的酒气,淡了许多。
她坐在床头,清瘦的影子倒映在屏风上,模拟公主的语气,默声来回练了数次。
等到嗓音里的湿气彻底褪去,乍一听,完全转成白梓芙的声音。
“来人!”文阮楠对着帐外的守卫大声发令,清冷如常:“传本宫命令,叫珍珠速带女囚进帐问话。”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五千字大章,一不小心码了八千字……那干脆码到一万字晚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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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自己这只嘤嘤怪!)
令和:就知道楠姐姐疼我,这时候停下来,居然为了见我!(妖女招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