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叔,你记得检查线路啊,还有楼下房东那里,她杂物室里面乱七八糟的,我爸以前就曾经说过这些东西的。”在苏家原来的小工厂里面,苏景祯正与买下他家的老板在唠叨。
“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了好几次了。”原来在租了四、五楼的老板不断的点头,心里却是在想这一家三口还真的会做人,厂都卖了,还特意回来提醒卖家注意安全隐患。
“泉叔,我一开始也不信的,后来我爸就说了一个例子,我当时就想过来跟你说了。”
“哦?什么例子?”买下苏家小工厂的人叫张达泉,是梅县那边的客家人,在窗口和铜关镇挺多他这样跑出来做生意的外地人。
“你想啊,四层楼全是机器,缝纫机、包边、锁眼,再加上风扇、抽风、照明,一到夏天开工的时候,这些东西全启动起来,耗电量有多大?要是正经的工业区那还好说,都用的工业电,电线都是铜芯线,但这里呢?”苏景祯对着墙上的电线扬了扬下巴,示意张达泉自己去评价。
张达泉苦笑了一下,这下可真的被苏景祯说对了,蒋惠莲这幢民房还真的没下本钱去弄过这个东西,苏家原本租下的二、三楼还好点,苏况正儿八经的重新布过线,用的十平方的大半径铜芯线,自己的四楼呢?用的六平方绞合线,这都没什么,最关键的是一楼,房东自己的缝纫机配件店,用的是铝线,一想到这,张达泉也皱起了眉头,这还真的存在着隐患。
苏景祯看见张达泉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他听进去了,本来这时候不应该再多说的,别人会嫌弃你啰嗦,但苏景祯最后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泉叔,而且你进去看看房东在一楼的杂物房,里面乱也就算了,关键还有好几桶缝纫机的润滑油在里面,润滑油是没那么容易燃烧,但这并不是说它就点不着,万一漏电了还是其他原因先点着的其他东西,润滑油一样是可以烧起来的,那几桶油一烧,加上咱们楼上还有化纤布料,一出事就准完蛋。”
张达泉听了心理面就是一紧,这话可没错,服装行业里面用到化纤材料的地方可多了去了,万一真出了点差错,全副身家没了不要紧,要是把自己也赔进去了那就亏大了,要知道作为外地人,他自己可是吃住在这幢楼里面的。
“景祯,回去带我跟你爸说声谢谢,这事泉叔会尽快排查的,实在不行的话,就把所有的线路都换了,那就不会出事了,这几百米的铜线泉叔还是还得起的。”张达泉知道这事是苏家那边的一片好心,嘴上说几句好话感谢一下还是要的。
“没事,都在镇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泉叔你别嫌我多嘴啰嗦就行。”苏景祯看见张达泉表示自己会换线路,知道这事自己只能帮到这了,要是这样都还发生火灾,那就是老天爷作怪,非人力所能抗拒的了。
俩人闲聊了几句,苏景祯就以要回学校为借口告辞走人,他今天连午觉都不睡,提前了上学的时间,就是来找张达泉提醒他这件事的。
如果他今天不来,要是将来真的还像重生前那般发生了火灾的话,他心里怕是会有内疚,而且张达泉要是死在里面也就算了,要是没死,认为这事是苏家一早知道的,又没预先告知,跑去苏家闹的话,那就真是闹大发了。
苏景祯在和谐年代见多了这样的人,总会把过错或者说是损失推卸到别人身上,所以现在防范于未然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