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门口。
杨乐穿着从地摊上买的短袖衫,低眼看着手里的离婚证,心里五味杂陈。
从小到大,因为是个私生子,他被世人骂成野种,受尽白眼和嘲讽。
母亲受到过爷爷的警告,不敢对外说出他的父亲,即便告诉了他,他也只能藏在心里。
只因杨乐从没有被父亲和爷爷承认过,京城杨家是整个华夏有头有脸的大家族,为了名声自然要隐瞒真相。
等杨乐长大成人,不但没给母亲长脸,反而更丢人。
他去宋家做了赘婿。
野种之后,是三年赘婿。
三年来,他每一天都活在宋家和世人的白眼中。
赘婿之后,今天更被岳母和老婆扫地出门。
“我为了洗刷自己和妈妈受到的屈辱,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废物,跟师父学医三年,却受够了宋家人的嘲笑和羞辱。”
“我连老婆的床沿都没摸到,还被岳母嫌弃,硬要老婆和我离婚。离就离了吧,谁离开谁活不下去?”
“可惜的是,我辜负了师父的期望,不能继续做徒弟了。”
杨乐轻轻的摇头叹息,师父张晋成当初收他为徒,教他医术,前提条件就是要他做宋家的上门女婿。
因为他老婆宋欣是张晋成的女儿,而张晋成是宋家上一代的上门女婿,整个江州出了名的软饭脓包男,对宋欣的母亲言听计从。
如今杨乐和宋欣离婚,丈母娘铁了心赶走杨乐,自然不会让张晋成再做杨乐的师父。
“宋家两代上门女婿,世人眼里的脓包废物师徒,总算不用一起丢人现眼了。”
杨乐自嘲的笑了,虽然心里满不是滋味,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还笑得出来?”宋欣站在杨乐的身旁,死死的攥着离婚证,偏着完美的侧颜紧盯着杨乐,白嫩俏脸如同凝结了一层青霜,眼眸中好似喷出火来。
杨乐耸耸肩,若无其事的笑了笑,目光扫视一眼婷婷玉立的宋欣。
这刚刚离婚的老婆,现在应该叫前妻,从来没给自己半点好脸色,更没让自己爬上过她的床。
她身材曼妙,体态妖娆,精致冷艳的脸蛋几乎找不到一丝瑕疵,而且毕业于华夏最高学府,是江州无数男人幻想的梦中女神。
她生性冷漠,眼眸冷彻,俏脸冰寒,给人一种从骨子里冷到脸上的感觉,拒人于千里之外,让男人无法接近。
三年前,世人尽皆诧异,这么优秀的女人毫无征兆的结婚了,男方杨乐还是个一无所有的野种,更是一个倒插门。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宋欣脸上无光,感觉背上了一辈子洗刷不掉的耻辱,对杨乐更没有好脸色,硬是让杨乐睡了三年的地板。
令她意外的是,三年前挑中杨乐勒令她结婚的是母亲,如今要她离婚的也是母亲。
因为当初她母亲宋白真觉得杨乐够废物好控制,所以让杨乐当上门女婿。
然而宋白真很快发现,杨乐并不是个容易驾驭的废物,反而很有脑子,滑不溜秋,根本不听宋白真的话。
这在宋白真和宋欣爷爷看来,不能容忍。
宋家需要绝对听话的赘婿!
每天吃饱饭,做个给宋家传宗接代的工具,让宋家医药技艺有继承人,就是宋家赘婿的功能。
宋家只要废物,越废越好,还要能忍受亲戚和世人的嘲讽。
吃软饭的废物嘛,要有被人鄙视还舔着一张笑脸凑上去的觉悟。
“你如果在我妈面前好好表现,至于弄成这样?你还有脸笑?”宋欣气不打一处来,眼波中流露出厌恶和鄙视。
她脸上充满冷艳的风情,同时又给人盛气凌人的样子,仿佛依然把自己当成杨乐的女王。
可是她没看到杨乐有半点后悔离婚的样子,没听到杨乐像个舔狗求她原谅。
杨乐仿佛刚从牢里出来,一脸的轻松惬意。
“离开我家,你仅仅从我爸那学了点皮毛医术,你这辈子别想翻身了,永远找不到像我这样的女人做老婆。能再找个水桶腰癞蛤蟆脸的女人,就算是你一辈子的福气了。”
宋欣气得娇躯乱颤,望着杨乐满不在乎的样子,真想一巴掌抽死这废物。
杨乐漫不经心的摸着下巴,目光停留在她前凸后翘的前凸上,玩味的笑道:“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已经离婚了,难道你想夺走我的初夜?如果真是这样,今晚我可以奉陪。”
宋欣的脸色变的一片铁青,雪白的牙齿紧紧的咬住嘴唇,眼眸中冰冷的眼神如同一道道冷箭。
这无耻的废渣!
结婚到离婚,三年了,她用显微镜都没从这废渣身上找到一星半点的优点。
“无耻,你这堆狗粪,我一辈子都不会想和你有那种关系!”宋欣用三年的时间都没能接受杨乐,现在怎么可能有那种想法?
明知杨乐故意拿话刺激,她依然无法忍受,声音冷如寒流:“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跑到我妈面前发誓做个听话的女婿,求着跟我复婚。”
“就算有人求,也只会是你。”杨乐鼻孔冷哼,一脸的无所谓。
“做梦!”宋欣美眸怒瞪杨乐一眼,扭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