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锋一声凄厉的长嚎,修炼多年的蛤蟆功直接被破,他也不敢再停留,转身夺门出逃。
白凡连重阳宫都没去,一直躲在大殿十几米外的大树上观看情形,本以为无论如何也不会殃及池鱼。
但那欧阳锋好死不死地逃出重阳宫后,见前面有周伯通和全真七子挡路,便换了个方向,施展轻功朝白凡这边飞来。
这时丘处机以为欧阳锋拿到九阴真经了,便大声吼道:“留下真经,别让贼人带走了。”也不知道对谁说的。
白凡一听脸都绿了,尼玛的,丘师叔你好歹也说清楚喊谁啊,你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说得不清不楚,都以为跟我说的,我这身板能挡住锋爷一根手指头吗。
只迟疑了一瞬间,白凡准备转身就逃,欧阳锋尽管受了重伤,但也不是他能挡住的,就算被治一个不尊师命,贪生怕死之罪他也认了,和性命比起来,别的都可以忽略。
但他太低估了欧阳锋的速度,十几米的距离只一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到了他身前。欧阳锋也没把他当回事,从他身前一米处如风一般掠过,但欧阳锋却习惯性地随手扔出一条毒蛇杀人灭口,就像某希习惯性地带照相机一样。
白凡还没来得及松下去的一口气又提到了嗓子眼,拔出佩剑,一剑向前刺出,剑身前焕然出现两个剑尖,正是白凡练的唯一一招剑法——一气化三清,与其说是剑招不如说是一种使剑的方法,这一招练到高深处,任何剑招施展出来都可以化出三剑,白凡之前练剑时从未成功过,这时生死压迫之下,成功化出两剑。
五彩斑斓的毒蛇被两剑斩成三段,但那蛇头却借着冲劲继续飞来一口咬在白凡脖子上,白凡心胆俱寒,连忙将蛇头扯下就要坐下运功逼毒,晃了几晃,蛇毒入体直接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众人一直在观察这边情形,只见白凡出剑似要阻挡欧阳锋,刺出一剑接着就倒在地上,王处一见状心中大急,连忙几剑击退敌人赶了过去,见他脸色青黑,地上有有几节毒蛇的身躯,便知是中了蛇毒,连忙抱起奔向重阳宫。
这时王重阳正盘膝打坐运气养神,王处一见他没死,惊喜道:“师父,您还活着,那可真是太好了。”
王重阳只知大限已致,现在又击退了欧阳锋,本要就此坐化,但见王处一抱着一个小弟子进来,不由强打精神问道:“处一,你怀中抱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王处一悲痛道:“这是弟子亚徒,名志凡,刚刚贼首逃出去,志凡上前阻挡,却被那人放出毒蛇咬了,偏偏咬在脖子上,上连脑颅,下连心脉,现在蛇毒只怕已经流遍全身了。”
王重阳听罢叹道:“的确忠勇,如此就没了倒也可惜,也罢,为师最后再为全真教做点事罢。”
说完,让王处一将白凡盘膝做好,自己坐在其身后,右手伸出食指,缓缓点在白凡头顶百会穴上,一指点过立即缩回去,第二指立即点在他百会穴后一寸五分处的后顶穴,接着强间、脑户、风府、大椎、陶道、身柱、神道、灵台一路点将下来,已将他督脉的三十大穴顺次点到。
王处一瞧见,虽看不出师父用的什么武功,但却见师父一路点下来,白凡吐出不少乌黑腥臭的毒血,只当他在运功为白凡逼毒,却哪里想得到他正为白凡打通周身奇经八脉。
督脉点完,王重阳也不歇息,又跃在她任脉的二十五大穴,这次速度奇快,一口气尚未换过,已点完任脉各穴,随后阴维脉的一十四穴,阳维脉三十二穴点完时,王重阳额头上已见汗水,头上蒸发着白烟。
王处一见状不安道:“师父,要不要先歇一下,弟子看志凡脸色好了许多,想必蛇毒已经得到控制,不如过几天继续治疗不迟。”这时全真七子其余六人和周伯通也击退全部来犯之敌赶回重阳宫。
王重阳摇了摇头,示意他们静声,众人不敢再出声,站在一旁静观。
冲脉从会阴到幽门,一共一十四穴,能调节十二经气血,这一脉点完,白凡噗的喷出一团乌黑的血块,脸色恢复红润,显然蛇毒已经将近排完。
王重阳最后一指点完,内力损耗过度,他本靠着深厚的内力强行维持生机,现在内力一空,只感觉眼前黑影重重,再也支撑不住就要往旁摔倒。
全真七子连忙上前扶住他,皆担心不已。
王重阳喘着气说道:“数日前为师自知命数将尽,因担心西毒欧阳锋前来抢夺九阴真经,因此以上乘内功闭气装死,只等欧阳锋前来抢夺经书时重创于他。”
丘处机道:“师父既有安排,何不告知弟子等,弟子们做好准备,能将那欧阳锋留下也说不定。”
王重阳摇头道:“为师唯恐告知尔等,尔等假装悲哀,总不大像,那西毒狡猾无比,必定会看出破绽,到时候会另生毒计。”说完看着白凡接着道:“为师用一阳指破了欧阳锋几十年的蛤蟆功,想必他再没有能力来纠缠你等,做完此事,为师再无牵挂,本想就此坐化,但见这孩子因阻挡欧阳锋身中剧毒,便运功替其逼毒,顺便打通其奇经八脉,只可惜还是差了一步,最后的带脉为师已经无能为力了。”
“师父……”全真七子哪里还不明白王重阳的意思,知他大限将至,这次却不是装死了,都悲痛不已。
“处一,这孩子身上的毒已经排了九成,剩下的一成却藏在周身最阴秘处,日后你需督促其勤修内功,早日打通带脉,将余毒全部逼出,否则若积累十数年一朝爆发有毒火攻心之患。”
王处一哭咽道:“师父放心,这孩子一向勤苦,定不会发生那种事。”
王重阳点了点头,面色祥和地闭上眼睛,一代宗师中神通就此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