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是真正的大宗师,只是那几位大宗师都死了,义恒王的武道修为无人可及,堪称大宗师。”隆泰叹道。
卢霄皱眉道:“若是如此,对朝廷可就是一个威胁!”
隆泰摇头笑道:“你误会了。义恒王是不是大宗师,对朕讲的都是兄弟之谊,别人不了解他,朕却是十分清楚。”平静道:“如果他愿意,皇位就该属于他。”
卢霄一怔,有些听不明白。
隆泰有些话当然不会对卢霄直说。
他自然早就知道,齐宁的亲生父亲是北堂庆,身上流着北堂皇室的血。
大宗师都过世后,天底下无人能在武道上超越齐宁,而且流着北汉皇族血液,却是楚国的重臣,他需要一个抉择。
而且齐宁确实作出了选择。
齐宁的身手,三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并非难事,如果他真的要与楚国为敌,摘下隆泰和岳环山的脑袋,楚国必将大乱,以齐宁的实力,要控制洛阳更是了若指掌,就正如他逼迫屈元古归顺楚国一般,只要他控制屈元古,坐镇洛阳,再公开自己的身世,即使有人反对他坐上北汉的皇位,却也奈他不何。
但他终究没有那样做,而是逼迫屈元古归顺楚国,最终导致汉军投降,钟离傲自尽。
捷报传来的一刹那,隆泰欣喜的并不仅仅是天下一统,而是
齐宁终究将他当成了朋友。
“义恒王临去洛阳的时候,对朕有一个请求。”隆泰叹道:“他希望天下一统之后,可以辞去身上的所有官职和爵位,做一个平民百姓,无忧无虑,逍遥自在。”
卢霄更是诧异:“义恒王要辞官?”
隆泰点点头,道:“但朕并不想答应他。自朕登基之后,他帮了朕许多,朕希望以后治理天下,还有他在朕的身边。”
卢霄微一沉吟,叹道:“皇上,臣明白了,义恒王是一番好心。他不希望在朝中给皇上带来压力,远离朝堂,只是希望皇上能放开手脚励精图治。”
“朕没有压力。”隆泰苦笑道:“他不明白朕的心意。”
“皇上,臣以为义恒王逍遥自在无妨,但不必辞官。”卢霄笑道:“义恒王心中有皇上,如果皇上以后真的遇到为难的事情,义恒王绝不会袖手旁观。臣以为,义恒王心性洒脱,只想过无拘无束的生活,如果在朝堂,各种利益和人事,总会让他束手束脚,与其如此,还不如远离庙堂。”
隆泰想了一想,颔首笑道:“或许真的如此。”想到什么,皱眉道:“是了,濮阳那边还有令狐煦带着两万东齐残部,他们还不准备投降?”
卢霄笑道:“皇上,臣这里还有一份奏折,本是想等捷报传来再禀报皇上。盘踞在濮阳的东齐残部确实是个麻烦,不过义恒王想了一个法子,他让屈元古统帅手下的西北军杀向濮阳,西北军对付东齐残部,还真是妙策。”
隆泰怔了一下,随即“噗”的一声大笑起来。
隆泰和卢霄君臣议事的时候,屈元古已经统帅西北铁骑兵临濮阳城下。
屈元古自然知道,濮阳的东齐兵孤军一支,而且士气已经低落到极点,岳环山要整编西北军的时候,屈元古心中发苦,只以为要缴了西北军的械,但没有想到齐宁最终却是让他统帅西北军攻取濮阳。
屈元古虽然知道这是让西北军和东齐残部血拼,但比起被立刻夺取兵权,这却还是最好的结果。
毕竟自己还能带着数万铁骑威风一时,而且攻克濮阳之后,自己也算是真真切切地立了一功,以后在楚国人面前至少也不用低着头。
他是这个心思,手下的部将们也都是这个心思。
这是最后一次能够建功的机会,谁都不想错过,所以大军兵临城下,众将纷纷请战,希望自己能成为第一个攻入濮阳城的将领。
只不过屈元古得到了齐宁的指示,围城之后,不必立刻发起攻势,等待两天,如果两天之后令狐煦还没有开城投降,便可以发起猛烈攻势。
所以大军围困濮阳之后,没有立刻展开进攻,而是就地扎营,等待两天。
屈元古只盼令狐煦咬牙坚持,不要出城投降,否则自己最后一次立功的机会就从手中溜走。
他或许想不到,令狐煦没有开门投降,正因为围困濮阳的是他屈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