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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
休息区的长桌中央只留下五瓶酒,瓶身全部被一模一样的牛皮纸裹住,上面分别写上1到5的序号。
桌子两边各放五只空的透明高脚杯,一字排开。
几乎一大半人都被吸引过来,甚至有人开玩笑下注赌谁赢。
这圈里谁都知道赵西西对葡萄酒有一手,而且今天的酒说不定就是赵家的,输赢一目了然。
结果就是理所当然一边倒地押赵西西赢。
这正是赵西西要的效果,既然一会要出风头,当然排面越大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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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西西和路明月在众人瞩目中来到长桌边,面对面坐下。
赵西西的傲气在圈里是出了名的,她的漂亮也同样不遑多让。此刻,她高昂着脖颈,脸上满是自信,华丽的金线钉珠裙和脖子上璀璨的蓝钻衬得她更加光彩夺目。
而对面的路明月,一身淡紫长裙,全身上下没佩戴一件饰物。
此刻,她雪白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长眉入鬓,柔美中透着两分英气。作为一个新面孔踏足南港城的上流社交圈,她面上竟毫无怯意,尤其是在赵西西这样打眼强势的美女面前,处处显得从容自若,不落下风。
两美现场掰头,比赛还没开始,已经看点十足。
服务生在众人面前依次把三种红葡萄酒、两种白葡萄酒倒入两人面前的空杯里。
孙长洲宣布完规则后,比赛正式开始。
路明月不紧不慢端起一号酒杯仔细观看,旁边赵西西已经饮下一口,不过两三秒钟就拿起笔在面前的小本本上记录下什么。
当路明月品完一号却什么都没写又去端二号杯时,旁观者中已经有很多人在摇头了。
而这时,赵西西正胸有成竹地开始品三号红葡萄酒。
后面坐着的欧妹妹叹口气,压着声音,有些担忧地说:“看她敢应战,还以为有点本事,希望一会别太难堪……”
蒋晚撇撇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重新拿起被扔在一旁的杂志,无聊地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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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生意的几位大佬并没有去凑热闹。
欧渐维一向爱玩,出于好奇,让人去瞧一眼。
工作人员回来汇报:“赵小姐已经品完三杯,写下三个答案。路小姐在品第二杯,一个字还没写。”
这么没有悬念?
欧渐维看向荣与期,调侃道:“看来路小姐对葡萄酒并不在行。”
荣与期像是并不关心这个临时加上的节目,慵懒地靠坐在深棕色单人沙发上,不置一词。
申汽的罗总倒是开起玩笑,“荣先生,不如我们来赌一把。”
欧渐维饶有兴趣地插嘴,“赌什么?”
“如果赵总家的千金输了,我也同意让出百分之五的股权给荣先生。反之,”罗总话锋一转,笑呵呵地说:“路小姐要是输了,荣先生让出百分之五给我。”
赵总一听乐了,笑着拍拍罗总的肩膀,“老弟,你这是想要无本万利啊,荣先生怎么可能答应!不是我夸自家女儿,我公司里那些个正经品酒师都不见得能赢过她,上个月有一回……”
“可以。”荣与期懒洋洋开口。
三人顿时惊讶不已。
赵总正说的兴高采烈,嘴巴半张着,看上去有点滑稽。
罗总也好不到哪去,怔愣着一张黝黑的脸。他本只是开玩笑恭维赵总,活跃一下气氛,哪想荣与期竟然答应了。
谁都看出来这场盲品赵西西会赢,荣与期那么精明的人竟然愿意就这么白白送给自己百分之五?
可摆在面前的大便宜又明晃晃的实在惹人眼馋,他清清喉咙,半开玩笑追问一句,“荣先生,答应了可不能反悔?”
荣与期眼神扫过来,语气平常,声音透着几分冷清,“渐维可以作证。”
欧渐维咽下一口口水,仔细看他,见他闲适地坐着,神情淡然,态度虽随意,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他内心隐隐开始兴奋,一把推开椅子站起来,“走,我们去看看。”
赵总和罗总相视一眼,也迫不及待站起身,三人一齐往盲品区走去。
而这时,一直坐在荣与期身侧的徐时看自己老板一眼,似是有些不解。
荣与期余光瞥见他神色,淡淡开口,“说。”
徐时问出心中疑问,“路小姐会输,您为什么还答应罗总?”
“不见得。”
荣与期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沙发扶手,“以我的判断,她不是冲动的人。”
徐时立即明白荣与期的意思。
虽然今天只是第一次见,但从路小姐的言行举止来看确实不像是莽撞的人,一个不莽撞的人又怎么会轻易答应一场会输得很难看的比赛。
虽然这也只是猜测,其中有很大赌的成分,但他从不怀疑自己老板看人的眼光。
只是……
见徐时欲言又止,荣与期瞥他一眼。
徐时直言,“这个比赛并不公平,孙经理来提时,您为什么不帮她?”
荣与期缓缓站起身,凉薄地撇了下嘴角,“无情无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