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了戏,易旬依言去周景川房间陪他对台词。
毛豆豆见他一进去就是两个多小时没出来,急得热锅上蚂蚁似的在走廊上转悠,这一层住的都是剧组的人,但凡来个眼生的,他就全程紧迫盯人,生怕是狗仔私生什么的混进来搞个大新闻。
扫地大妈正常工作呢,被他看的浑身发毛,推着垃圾车一溜烟下去了,好可怕,有怪人哦。
易旬从房间走出来,瞧见毛豆豆盯着人扫地大妈猛看,眼神顿时诡异了起来。
“怪不得三十啷当岁了还是个单身狗,原来你有这种爱好啊。”
他安慰地拍了毛豆豆的肩膀:“放心吧豆儿,喜好是很私人的东西,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心中所爱,我是不会看不起你的!”
毛豆豆:……
毛豆豆碎裂。
“别管我了。”毛豆豆把易旬翻个面儿检查了一遍,手上脖子上没啥痕迹,走路姿势也很正常,心情看起来很愉快,应该没发生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心中大定的同时松口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易旬进门就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想多了吧,对个台词而已,能有什么事儿,再说我是个男的,他还至于对我怎么样啊。”
毛豆豆道:“旬儿你还小,是不知道这圈里的事儿,男的怎么了,有的人就好这一口呢,虽然你听我的,咱们安安生生演完这部戏,别出幺蛾子也别被三流小报抓住什么把柄,以你现在的势头和年纪,再在时尚资源上加把劲儿,过两年弄部外国电影镀镀金,再得个把电视电影奖项,那时候你才二十出头,简直是天选剧本啊,这么好的前途等着你,可别节外生枝。”
“安啦安啦,你想太多了。”易旬把台本往脸上一盖,“我困了。”
毛豆豆看他的真的累了,只好暂且偃旗息鼓了,又把易旬从沙发上薅起来往浴室推:“赶紧洗澡去,今天媛媛把你床单被罩都晒的又软又蓬松,洗完你就可以钻被窝了。”
……
过了几天,《景帝》宣发部门又在网上发了一组图片。
断崖前,少年景帝一身肃穆的黑,而姚殊白衣翩飞,眼底是魔怔的红,一缕黑色的发丝随风飘入断崖。
【我靠集美们,这是什么,官逼同死?】
【果然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至理名言!!!咦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别的不说,这部电影放出的几张海报都是意外的高水准啊,看起来就很有质感的样子,我现在十分期待成片。】
【景川身材好好,口水(﹃)】
【周易isrio我已经说累了,现在官方爸爸磕起来都毫不掩饰了,没啥好遮掩了,周易isrio】
【借楼前排求一本MOTI杂志,有没有姐妹买多了想出手的,没抢到,我一个爆哭啊,好想要旬儿这期A到不行的封面呜呜呜】
【回楼上,你这还哪里求的到,九月刊都卖脱销两回了,加印都跟不上姐妹们的速度,如今除了赞一声旬儿排面外,我已无话可说,ps我也没抢到:)】
【我就不一样了,专门订了闹钟,还发动我全家帮忙抢,一开始我爸妈还不肯,说我整天就知道追星不务正业,后来一听说旬儿的高考分数和学校,二话不说就帮我抢了,我爸运气超好抢到两本,还说要留一本自己看看,哎,粉的偶像太优秀,仿佛失去了不少斗智斗勇为他与世界为敌的使命感了呢】
【楼上你要笑死我吗,我们旬儿明明全世界都喜欢,他为啥要与世界为敌啊】
【可是不觉得那样很悲壮嘛】
【噗哈哈哈好像是挺悲壮的,但是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只要你还粉旬儿,这种悲壮感你是再也无法体会到了】
【前排求施舍一本九月刊吧,我朋友说她要是不能拥有一本就要死了,救救孩子,救救孩子!】
……
后来易旬在片场还是见到了试镜时候迟到的那位叫文卓的演员,据毛豆豆这个八卦小能手说,他上面的金主爸爸也是这部电影的投资商,只不过投资金额比四海少很多罢了,也是妥妥的关系户,难怪当初敢在试镜的时候迟到,还不把导演当一回事儿。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被刷下去,而是拿到了易旬当初试镜的五皇子晏珏一角,可见背后的金主爸爸还是愿意捧他的。
如今两人在片场碰面,还要演同一场戏,情形免不了有些尴尬,易旬倒是大大方方打了个招呼,毕竟在他看来,在没有正式官宣定之前,角色有所变动简直是太正常了,当年还有演技实在够不上,导演拍了几集觉得不合心意,自掏腰包赔违约金把人送走的事情还有呢,何况他试镜时候就没试上,难道该做的不是回去抓紧磨炼演技,而是耿耿于怀一辈子?
文卓其实大老远就看见易旬了,毕竟就算在剧组俊男美女如云的地方,易旬也是个让人完全无法忽视的存在。
他试镜后被刷掉了角色,心里气的不行,回去又撒娇又歪缠又嗔怒的,总算哄得金主爸爸愿意再找导演给他安排个角色,办是也办到了,只是从男三番变成了小配角,到底有落差,每想到此,心里便把易旬讨厌了个死,全然不反省自己的作为。
这一进组,耳边听到的又都是易旬的好话,夸他演技细腻高级的,说他真人比电视上还好看的,说他低调还很好相处的,俨然剧组上下都很喜欢他的样子,尤其是刚刚进来的时候还听到几个姑娘在那边叽叽喳喳地说易旬和周景川的八卦,说他们兄弟情,关系好。
文卓嗤之以鼻,在他看来,以周景川的身世背景,怎么可能跟易旬真的感情好呢,他们俩有共同语言吗?网上那些磕糖粉们一厢情愿传传就算了,都是工作人员了,这点还看不清楚?
殊不知他在心里腹诽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哔哔他。
站在门边的场务姑娘道:“他拽什么拽,不就是仗着带资进组导演不会随便开了他么,刚刚还朝我们翻白眼,又没人得罪他,怎么会有这种人哦。”
另一个附和道:“就是,长的还没有旬儿帅,性格太讨厌了。”